東九日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不斷地啄他的唇，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唔，幾點了？”手指插-進男朋友金色的發絲里，他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十點半。”卡羅爾看著像貓兒般慵懶的東九日，憐愛地舔了舔他的鼻尖。
“還沒有刷牙。”東九日推著他的腦袋。
卡羅爾往旁邊挪去，強壯的手臂順勢將他攬進自己的懷里，骨節分明的手指揉著他的太陽穴，溫柔地問：“頭痛嗎？”
“不疼。”東九日趴在他的胸膛上，半瞇著眼，享受著男朋友的服務。
昨天是除夕，一家人聚一起吃年夜飯，他趁機偷喝了不少酒，然而一杯倒的體質，令他很快不省人事，往男朋友懷里一趴，便呼呼大睡了。
揉捏太陽穴的手指逐漸不安分，慢慢地往下移，沿著東九日的臉頰，滑到肩-膀，摸到光滑的背-部。
東九日呼吸一窒，扯了扯卡羅爾的發絲，咕噥：“別鬧。”
卡羅爾委屈地說：“昨晚你睡著了。”
“所以？”東九日挑眉。
“你應該要補償我……”卡羅爾抱著他轉身，低沉的聲音消失在兩人的唇齒間，東九日受他蠱-惑，不由自主地摟住他的脖子，指-尖抓著他的發絲，呼吸急促。
“滴答答~滴答答~”
東九日手腕上的身份識別器亮了起來，屏幕上彈出一個虛擬小窗口。
“不要理……”卡羅爾輕咬他的耳垂。
“我……看看是誰……”東九日抬起手臂，躲開卡羅爾的親吻，看到虛擬小窗口上顯示的人名，瞬間清醒，一把推開卡羅爾，迅速地坐起，扯過被子裹住自己赤-果的身體，撥了撥及肩的細軟黑發，平復呼吸，接通語音電話。
“早上好，義父。”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中午了呢，小九日。”古圣哲的聲音從身份識別器里傳出，充滿了調侃，“看來你這個假期過得很不錯。”
東九日瞅了眼身邊那一臉委屈的金發男朋友，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緩。
“還行，每天幫媽媽干點活，挺充實。”他伸手撫摸卡羅爾的金
發，以示安慰，卻被對方一把捉住，挑-逗般地啃著。
“義父今天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他問。
古圣哲身為世界歌王，日理萬機，怎么有空打電話過來嘮嗑？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愉悅的笑聲。“有個好玩的事，想邀你一起去……”
“嗯？”
兩天后——
東九日坐在懸浮車靠窗的位置，手里拿著一本書，慢慢地翻閱著。
剛過完年，人們大都在家里享天倫之樂，出行的人不多，車廂里空蕩蕩的，東九日旁邊的位置空了兩站，他樂得自在，伸展大長腿，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一些。
自從紙重新回到大眾的視線，紙制書越來越多了，他在網上購買了一套機甲制造基礎理論，無聊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滴滴~”一個拳頭般大小長著翅膀的小圓球飄浮在他的面前，發出兩道提示音。
東九日抬頭，看著小圓球上那彈珠般的電子眼，舉起手上的書，展示封面。
“從克里拉城到埃米普城坐懸浮車需要兩個小時，看書正好打發時間。”
“滴滴滴~”小圓球抖著一對可愛的翅膀，在東九日面前繞了一圈，接著飄到座位上方，電子眼泛起淡淡的藍光，把空曠的車廂掃視一遍，最后落回窗邊的桌子上，安靜地當個裝飾品。
東九日淡定地繼續看書。
克里拉城是斯特林帝國西邊的沿海城市，移民華人居多，注重華國的傳統節日。前天剛過完除夕，大部份人還在家里休年假，如果不是接到義父古圣哲的邀請，東九日此時應該還在溫暖的被窩里，和男朋友一起睡懶覺。
正想著，戴在右手腕上的身份識別器來短信了。
東九日放下書，瞥了眼桌上的小圓球，修長的手指點了下識別器，識別器里彈出一個虛擬屏幕，小圓球的電子眼還沒來得及對準屏幕，他迅速地開啟隱藏功能。
身份識別器連接他的神經，開啟隱藏功能后，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看到屏幕上的內容。
【卡羅爾：親愛的，你到哪里了？】
東九日轉頭望窗外，看到連綿不絕的山丘和成片的樹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打字回復。
【東九日：我上車到現在只過去了二十分鐘，車
子還在荒山野嶺。】
【卡羅爾：才二十分鐘嗎？為什么我覺得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東九日：如果你無聊的話，可以幫我媽媽到地里拔蘿卜。昨天我聽她說，蘿卜太多吃不完，想要拔了拿去賣。】
【卡羅爾：……唔，如果我去你家，雷特也會跟著來，你媽媽恐怕會躲去機甲俱樂部，而不是帶我們去地里拔蘿卜。】
東九日輕輕一嘆。
半個月前，他帶著男朋友和一群同學回克里拉城度假，玩了一星期，同學們一個個被家人招回去了。離開時，他們全都依依不舍，眼看距離過年只有兩三天了，東九日堅決地將他們送上了懸浮車。
當然，還有兩人沒有走，一個是他的男朋友卡羅爾·格雷斯，一個是生物學上的父親威尼弗雷德·斯托克。他們在克里拉城的軍事基地還有要事，所以今年在克里拉城和他一起過年。過完年，他們計劃著帶他去首都哈瑞斯城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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