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的心里無比忐忑。
自打在酒會上凌棲曜說出那些話之后，他就有點坐立難安。
在劇場轉了兩圈，總覺得哪哪都不合適，將所有辦事的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道具組無端被罵，撓著頭不知如何是好，后來實在沒轍了，只能去虛心請教一旁站著的工具人副導演。
“黎導，您看，什么才能叫華麗而不失純情屏風？”
黎導一臉漠然，深知自己的老搭檔病的不清，擺擺手讓他們去掛個早過時純大紅色。
張導又轉了幾圈，捏著名片躊躇不定，嘴里碎碎叨叨：“哎呦，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黎導看不下去了，過來拍了怕他的肩膀：“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給個痛快。”
想到凌棲曜酒局上的態度，張導苦不堪言。
“萬一……萬一不是砍掉我們的經費，而是追加投資呢？”
最終，張導一橫心，先去經紀人那里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成哥啊，你就給我個準話吧，你們是不是想要撤資了？就算是要死也得給我個痛快，讓我知道錯在哪里吧？”
王成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沒敢打擾自家老板。
他打著官腔：“張導您想多了，我們絕對沒有撤資的意思，我們老板可是很看好這部劇的前景的。”
張導的心放下了大半，把自己這半天琢磨過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成哥，這件事情是不是和西顏有關系，不過只是一個小演員而已，如果凌哥看不上眼的話，我可以……”
王成驚訝于他的敏銳，但想到老板的吩咐，立刻否決了。
“別別，我們凌哥可沒有欺壓一個小新人的意思，您不必多想，這件事情和紀小姐沒有什么關聯。”
張導聽出了里面不對味的地方，試探道：“凌總如果擔心輿論問題，我可以找個由頭把她弄走，不會影響到凌老師的。”
王成一向不善于應付這種一點即透還會舉一反三的學霸，那些彎彎腸子早就饒了城區三圈了，他甚至懷疑，這位張導的天賦技能全部都加滿到踹破投資人的心思上去了。
王成一手點著紀西顏的資料，感嘆了一句“好苗子”，嘴里一個滑坡就說出口了：“沒有沒有，紀小姐是一個相當好的演員，人也漂亮，其實不必……”他話說了一遍，猛然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
凌棲曜的意思是不用插手這件事情，并不是讓自己張導面前刷足對方的好感值啊！
王成一陣風中凌亂，連忙叉掉了紀西顏圖片，捂著受傷的眼睛。
這人絕對會蠱惑人心的招數，妖女，說的就是你！
只是他還來得及解釋，這邊張導“啊”了一聲：“我懂了，成哥您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紀小姐的。”
這邊王成一張嘴，只來得及呼進去一口寂寞。
涼涼，估計這位小導演誤會了，錯把紀西顏當做老板鬧別扭的小情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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