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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2 / 3）

維格妮雅還總是試圖得到帕梅拉的認(rèn)同，三番兩次問帕梅拉同樣一個問題：“陛下您覺得哪種生活方式更適合現(xiàn)在的魔族呢？”

老實說，這么一路看下來，帕梅拉倒是更喜歡北方魔族的那種氛圍。

反正她也沒去過北方魔族生活的地方，沒見識過傳說中的挖地洞生活是啥樣子的。

不過前幾天北方魔族集體搬遷進(jìn)魔王城時，帕梅拉在城堡高處觀察過，倒是挺滿意整個北方魔族鬧哄哄的氛圍——魔王城包括整個黑暗平原都太安靜了，又是永遠(yuǎn)的黑夜，頭頂巨大的圓月在提供良好照明狀況的同時，讓整個世界的氛圍都更加凄冷。

帕梅拉本人不是特別喜歡熱鬧的性格，但也受不了毫無生氣的環(huán)境。她甚至不止一次地質(zhì)疑西蒙，搞不清楚他怎么能一個人生活在寂靜無聲的魔王城里長達(dá)九十年的。

而現(xiàn)在南方魔族生活的石山區(qū)，給帕梅拉的感覺就像是她剛來這個世界時的魔王城——太過死氣沉沉了。

這種情況在登上石山，進(jìn)入山洞后顯得更加突出。

山洞里沒有像魔王城一樣用熒光刺照明，也沒有開鑿出窗口從外面借光，里面直接用鑲嵌在墻壁里的夜光石當(dāng)做燈具。

只是頭頂腳下以及四周的墻壁同樣被刷得雪白，反射出夜光石藍(lán)綠色的光芒，讓本來柔和的光線也變得刺眼起來。

維格妮雅似乎習(xí)慣了這種光線，眼睛眨都不眨。

她見帕梅拉打量旁邊石墻里的夜光石，就笑著介紹：“這些山洞也是我們自己親手挖出來的。一方面可以從里面采礦，另一方面也能用作住處。”

帕梅拉一愣：“我以為你們會用半獸人。”就跟北方魔族用洞穴惡魔挖礦打洞一樣。

維格妮雅睜大眼睛，用手捂住嘴驚呼一聲：“那也太殘忍了吧！”

帕梅拉：？？？

維格妮雅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瞪著帕梅拉：“陛下，您這么危險的思想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半獸人他們是跟我們同樣平等的生命呀！怎么能把他們當(dāng)做奴仆來使用呢！”

帕梅拉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的，點點頭，虛心受教：“那他們主要是做什么的？”

維格妮雅又露出和藹慈善的笑容：“當(dāng)然是讓他們隨心所欲的睡覺呀。”

帕梅拉：“……”

她忽然覺得剛才認(rèn)為維格妮雅說的有道理的自己，有點傻。

后來她所看見的一件事佐證了這個想法。

那是在來到南方魔族聚集地的第二天。

帕梅拉剛沒精打采地吃完半根硬得可以當(dāng)武器用的黑面包，就聽見山洞外起了喧嘩聲。

本來住在石山的山洞里是十分寂靜的——這里位于整個石山的頂層，下方半獸人的鼾聲和惡臭都傳不上來——現(xiàn)在突然能聽見吵鬧聲，那說明外面的聲音應(yīng)該挺大的。

帕梅拉連忙把面前還剩的滿滿一盆裸鼠湯推開，走到洞口朝下看去，正好就見下方維格妮雅急匆匆走下石山的小道，從帕梅拉這個角度，能看見維格妮雅黑色的發(fā)頂以及她法杖頂端的紅寶石。

那寶石反射的血色月光一閃而過，像極了那片在白色地面上鋪開的血跡。

絲絲縷縷的血腥氣這才遲一步鉆進(jìn)帕梅拉的鼻腔，腥味里還摻雜著一點熟悉的臭味。

“怎么回事？”聽見身后腳步聲靠近，帕梅拉頭也不回地問道。她的視線正牢牢盯著那片血跡里的幾具無頭尸體，從那無法蔽體的穿著和粗壯的體型能看出，死的這幾個是半獸人。

“具體起因不清楚。”西蒙的聲音很平穩(wěn)，“只知道這幾個半獸人剛才起了爭執(zhí)打了起來，然后就被旁邊的魔族處決了。”

他剛說完，下方維格妮雅已經(jīng)走到了血跡旁。

帕梅拉凝神聽去，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里充滿尖刻的憤怒：“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我曾經(jīng)說過，發(fā)生了爭執(zhí)不要緊！只要我們耐下心溝通，一切都能解決！最糟糕的就是眼下這種情況！每一個生命都十分可貴，決不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爭端里！”

維格妮雅的周圍聚集了一批穿著白袍的魔族還有更多的半獸人。

那些半獸人似乎剛被吵醒，一開始臉上還殘留著疑惑。但很快這種疑惑就被驚懼替代，在維格妮雅說完最后一個字后，他們?nèi)奸_始發(fā)起抖來。

維格妮雅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安撫的意圖，而是一扭頭，吩咐一旁的魔族把那幾個“犯下無法饒恕罪行”的半獸人頭顱懸掛起來，作為警示。

帕梅拉這才明白過來，昨天自己看見的一處掛著風(fēng)干頭骨的石頭架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