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在倒影中窺見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江秋涼猛地回過神來，深夜的寒氣夾帶著水汽，驚得他打個了寒顫。
他不自覺地又退后了一步，這次，他的后背抵上了身后那個人的溫度。
凌先眠是真實站在他身后的。
江秋涼不知道凌先眠是怎么出現的，也不知道他出現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抬起頭的時候，在凌先眠眼中捕捉到的情緒，和倒影中的一樣陌生。
那種深邃的，滲人的，陰晴不定的眼神，和這個生死不明的深夜一樣涼薄。
那個人也看見了凌先眠。
他首先是楞了一下，表情中有不加掩飾的茫然。江秋涼不信他沒有預想過凌先眠的出現，但是那個人確實足足用了好幾秒才消化掉了見到凌先眠的驚訝情緒。
反應過來之后，那個人首先做出的表情不是欣喜，不是悲傷，而是極度的痛苦。
他原本抓著江秋涼的手指一根根，仿佛觸電一般痙攣著，骨骼之間扭曲成了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角度。他的整個身軀扭曲著，掙扎著，像是黑暗中某只看不見的手正在擺弄他，硬生生把他掰成了一堆細碎的白骨。
那個人倒在地上，他的指甲深深扎進了泥土之中，劃出了一道又一道丑陋的痕跡，他不斷想要伸出猙獰的手，卻一次又一次被按回到了地面上。
江秋涼冷眼看著他的動作，在無聲的抽泣中，這像是一場過分滑稽的默片。
江秋涼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應該做出一個類似于笑的表情。
但是當他真的彎起唇角的時候，卻又發現這個動作格外的不合時宜。
他驚覺，那個人這次伸出手，不是為了抓住旁觀的江秋涼或者是凌先眠，他似乎只是想要，遮蓋住自己的臉。
即使只剩下了一片白骨，那個人似乎也很怕被突然出現的凌先眠看見自己的模樣。
“你們……和我有一樣的結局……”
那個人逐漸化成了一股黑色的泥水，滲透進土壤之中，直到身軀的形狀消失的時候，他的嘴唇依然在蠕動，不住地想要重覆什么。
“這是……拋棄……代價……”
夜風徐徐，卻并不能稱得上溫和。
凌先眠站在江秋涼的身邊，直到那個人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他都沒有給那個人任何一個字，或者一個動作的回應。
他真的和夜色一樣，如果不是那一點溫度，江秋涼幾乎要懷疑凌先眠的出現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它”在怕凌先眠，“它”為什么要怕凌先眠？
難道設計扭曲造瘋者游戲，把所有的秩序搞得一團亂的罪魁禍首，也會有乏善可陳的畏懼嗎？
江秋涼捻了捻自己的指尖，之前掐住那個人的指腹上有輕微的灼痛感。
但是那上面沒有傷口，似乎只是江秋涼的錯覺。
江秋涼呼出一口氣，護住自己的手臂，下意識想要通過這個動作順勢將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但是凌先眠已經牽住了他的手，更加自然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江秋涼抬起頭去看凌先眠。
“防止再次走丟。”
當事人相當的冠冕堂皇，且義正言辭。
江秋涼終于露出了些許笑意，后背的冷汗被夜風裹走，有一種絨絨的暖意從他的心頭升起，將他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
“好，”江秋涼應答道，“我跟著你。”
距離c區越來越近，江秋涼越是走近這裏，就越是能夠聞到空氣中的那股氣味。
如果說在小島上的其他區域，那股氣味還帶著欲說還休的若有似無，到了這裏，就有了不加掩飾的明目張膽。
江秋涼回想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掃了凌先眠幾眼。
“想問什么？”
既然被戳破，江秋涼也不藏著掖著：“你……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它嗎？”
“是。”凌先眠肯定道，“為什么這么問？”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皇冠亦有所屬 炮灰也想長命百歲[快穿] 我真沒想混娛樂圈啊 凡人修仙傳同人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山野閑云 漫威之人形法寶 快穿之反派BOSS皆病嬌 神級向導 重生90：從賣酒到世界首富 求生記 穿越之農門小嬌妻 黑鐵之堡 從四合院開始 戀慕他 美女檔案 全世界都暗戀我師尊，除了我 傅太太的婚姻博弈 穿成反派的炮灰男妻 【ABO】同桌omega是顆牛奶糖 穿成惡毒反派后被盯上了 雙向迷戀 高調寵婚，厲少掌中寶 銀河霸主飼養手記 鳳傾九重 異世之煉魔術士 抗戰偵察兵 我都成帝了，你說遮天是無限盒子 皈依 我，成了跳舞女主播 都市透視眼 盜墓直播：開局覺醒麒麟紋身 亮劍之老子是神仙 逍遙江湖 穿書之撩漢攻略 開局重生：從地產大亨開始 重生兵王之富可敵國 天才少女相師 驚世廢材：特工神醫小毒妃 硝煙里的軍人 半歡半愛 摳腳秀認慫日常 這個徒弟太兇殘 春心負我 奪情盛寵：總裁的百日情人 coser穿越后當然要整活 我的鄰家空姐 穿成年代文炮灰女配后 突然成圣人 帶著小貓崽找爹爹 御劍飛天，木葉村的拔刀齋 武俠之龍戰八荒 神獸和他的短命師弟 熱帶公路 妖紫魔魅 我七位師姐傾國傾城葉塵宋秋波 [快穿]女種馬之肉欲橫流 當快穿女主遇上無限流男主唐辛秦淮燃 重生幸福時光 宮【中國版】 帶著狐貍精玩網游 主角們都以為我暗戀他 第一紈绔女官 西門夫人是個高危職業 他們都是你男朋友嗎 冒充萌新后我掉馬了 穿越到神獸老公們身邊（劇情h） 大夏扎紙匠 關于我哥和我男朋友互換身體這件事（1v2） 閨蜜居然想泡我gl 重生大唐之我是東方教主 我在都市修仙種田 鄉村極品仙醫 綁定國運：開局扮演劍魔獨孤求敗 浮生滄瀾曲 秘術師 失寵太子妃 尸王私寵，白蓮花上位記 神棄 正是乍暖還寒時 重生都市之最強仙人 我修無情道，師尊戀愛腦 穿越諸天：我能看到彈幕 精靈大師從大胃王開始 圣堂之城漫畫免費下拉式漫酷屋 秦寧的奮斗 美人心 小海馬嬌養日常[七零] 每周覺醒個守護靈 校霸總想對我耍流氓 那個一直被劈腿的男人（快穿） 魂穿逆襲：校園男神不要撩！ 師兄總在自作多情 [霆峰] Double Combo 全家逃荒長姐一拖四 名門天后：重生國民千金 漂亮老婆和直男boss上戀綜了 聯盟：一首大悲咒，我讓全網自閉 娛樂教師 回望 荒年喜當娘，我靠農場養大三個娃 小可憐一胎四寶，季總抱走日日寵 崇禎大明 容瀲羽百裏溟 傲嬌總裁 長公主她暗戀我[重生] 宅中金雀兒[女尊] 秘事（短篇肉合集） 穿進柯學世界的我想要回家 傻了吧，我撿到鬼了 直男癌進入言情小說后 綜武：邀月你竟是沖師逆徒 吾妻執念太深 快穿之佛系重來2 家有刁妻 從斗羅開始種神樹 你是繁星照耀我 都市沉浮 求書幫 年代團寵，小嬌嬌撩得糙漢心顫 箱子里的舊日 本該泡男神的我跟他兄弟睡了 蕭晨和蘇晴 錦衣衛蹲妻手札完結版 那一年我十八歲 音樂學院 社恐病美人暗衛又被讀心了 紀南珂厲莫寒 靈貓事務所 小五義 從人偶師到機械神明 一人之下，天官賜福 萬界法王 頂流裝A被死對頭發現后 我的風流女教師 萬事如意 妻路漫漫，醫生大人慢慢來 綜漫：御主今天不在迦 我開局轉職拳修，以雙拳擊碎命運 林霄秦婉秋 一葉飄零 靈異神瞳 絕人強者至尊 他的心頭好 大明江湖我可死亡回檔 造反，從忠臣開始 黑紅真千金回村種田了 靈氣覆蘇從校長開始 離譜！被室友盯上了怎么辦 智者永不浴愛河 明月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