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說不麻煩，但還是道：“嗯。”
陳幺覺得系統(tǒng)的話好像有點多，他關(guān)心了下系統(tǒng)：“怎么了？你有事？”作為系統(tǒng)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齊哥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說！”
系統(tǒng)沒什么不開心的：“我表白失敗了。”
陳幺知道他齊哥心系它的鄰家弟弟：“你表白了？什么時候？”
系統(tǒng)一直在他身邊，也不是一直在……他和主角滾一起的時候，系統(tǒng)是不在的。
想想還有點小害羞。
系統(tǒng)聲音一如往常：“不久前。”
就剛剛。
陳幺沒喜歡過什么人，更沒暗戀過什么人，也不是他吹，他在感情這條路上就走得很順，順得他都有點害怕、惶恐。
他是想安慰系統(tǒng)的，但一張嘴：“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他這樣的人渣，跟齊哥這種深情人士根本就對不上腦電波。
系統(tǒng)倒不生氣，它笑了笑，聲音溫和：“愛情對我來說不是必需品，我就喜歡他而已，他就是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其他人。”
陳幺不是很懂：“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的，你為什么那么確定？”
因為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去過很多世界，見過很多人，到最后，幾乎都忘記了一切，連人的感情都失去了：“因為他讓我相信，靈魂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
“就算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失去了所有，再碰到他，我還是會喜歡他……我還是我。”
它不是系統(tǒng)，他是季隨。
他作為人，真實的存在過。
他會失望、會開心、會……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
曾經(jīng)的懲罰世界是諸神的棲息之地，是只有神才能達到的地方，他們擁有無盡生命、無邊權(quán)利、無邊富貴，還有著通曉萬物的偉力。
一開始大家都還沒發(fā)現(xiàn)弊端，直到他們開始喪失情感，開始連自己都忘記了……無窮的信息涌入，把他們的人格沖得七零八碎、像是宇宙的一粒塵埃落到了地球那般渺小。
曾經(jīng)的自我在沒有上限的力量和比星屑還龐大的信息里迷失——他們就成為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到底是什么？
……是迷失自我的人。
一滴水掉進了大海，它到底是那一滴水，還是海呢？
很多人都被大海的磅礴偉岸吸引，自以為成為了大海，但其實是大海吞噬了他們……水跌進大海里，除了被打散成無數(shù)份，還是那一滴水而已。
那些磅礴浩瀚能使水感到強大，但它連自己都是水都忘記了、都不記得了，有真的得到過什么嗎？
它連自己都失去了，它已經(jīng)被海同化了。
……
系統(tǒng)認識的人里，是有人仍然沉迷力量，絲毫不在是否已經(jīng)成為了沒有**的存在，但更多的人，都不甘心。
他們九死一生地做任務(wù)，終于走上了成神之路，成為了無上的至高者……難道是為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都不在乎了嗎？
不，他們能走上來，就是有堅定的信念，獨特的人格。
他們很在乎。
只是好多人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jīng)晚了。
從海里撈出來一滴水容易，那你試過把一滴水丟進海里再撈出來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真的有人成功的話，那就不是海吞噬那滴水了，是那滴水征服了海……那個人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
……
水還是水。
他還是他。
這對陳幺來說有點復雜，他就聽出來了一點：“那你真的好喜歡他哦。”
系統(tǒng)說：“是的。”
它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很喜歡他。”
這就難辦。
陳幺覺得：“你要不哭一下？”
系統(tǒng)平靜道：“我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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