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次,天玄子打定主意,不讓瑤光靠近林云。
第四次兩人再度靠近,各自發出一掌朝著對方拍了過去。
整個世界的光,似乎全都匯聚了二人掌間,兩人身后各自衍化出無邊浩瀚的異象。一方是無盡星穹,星辰湮滅誕生,一方是無盡劍海,驕陽似火。
砰!
一掌之后,兩人頭頂的三十六天不堪重負,炸成數不清的裂縫。原本存在與三十六層中諸多星獸、陸地、城池,甚至古老的殿宇都受到波及,紛紛炸裂。
眾人抬頭看去,心都快從嗓子里跳了出來。
這就是大圣的實力嗎?
以往三十六層天最多裂開一道縫隙,每一層的天的天幕被稍稍撕裂,可這大圣出手卻是將天幕硬生生撕裂了。
那裂開的口子,足足有數萬里之巨,每一層天中的山河異象都受到了影響。
“瑤光,你真的老了。”
天玄子看向對方,瑤光臉上的皺紋無法掩飾,滿頭灰發中摻雜著諸多醒目的白發。
尤其是眉心,緊蹙的眉心中皺紋豎列,寫滿了暮氣……那是壽元將近的暮氣。
無論一個人如何強大,壽元將近,這等暮氣都無法掩飾。
“若是巔峰,這一掌我就敗了?!?
天玄子淡淡的道。
瑤光不語,只是冷冷的看向他。
天玄子搖了搖頭,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嘆道:“人老了果然容易心軟,明知必死還要來,你或許真的該好好想想,為何這么多年,遲遲無法度過死劫。許多不如你的人都成帝了,你卻不能……”
“秦殤,我如何渡劫,輪不到你來說?!爆幑饩従忛_口道,“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不過不急,你讓老夫先看看我的弟子?!?
天玄子輕聲笑道:“當年那個風華絕代,一劍擋住五大圣地的瑤光,何等殺伐果斷。晚輩當年有幸目睹那一戰,每每思量都心生向往,一人一劍,撐起整個荒古域,那是何等風采!比之劍帝,怕也遜色不了多少?!?
“可今日……”
說到此,他嘆了口氣,眼中再度涌出失望之色。
他搖頭嘆道:“一個小毛孩罷了,何必這般護著,再重要能有你成帝重要嗎?你是真的老了,心軟了,劍客之心怕也是銹跡斑斑,即便我不出手,只怕也是難逃一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瑤光沉聲道。
天玄子搖了搖頭,笑道:“不可以呢?你終究是瑤光劍圣,以劍封圣!我若真有必勝之心,早就殺上劍宗了,何必等到現在。留他不死,自然有我的用處,你難道猜不到嗎?”
瑤光的眼神冰冷了些許。
天玄子笑了笑,很滿意瑤光的表情,他知道對方的心……亂了!
“出手吧,我知道你在等誰,你等的人不會來了!”
天玄子眼中燃燒起濃濃戰意,神色略顯癲狂,這一天他等了很久。
正面斬殺瑤光,讓這東荒三大劍圣之一除名,讓他天玄子徹底揚名。
無盡狂風呼嘯,磅礴殺意沖天。
天玄子一字一頓沉聲道:“晚輩天玄子,今日斗膽,請瑤光賜教??!”
他聲震九天,響徹八方,似乎整個荒古域都能感受到他的無盡戰意,百萬里山河,數不清的山河城池,都在這戰意之下顫抖。
瑤光卻沒有理會,他神色平靜,無喜無悲。
看了眼遠處的劍宗眾人,這一眼,看到了沐玄空,看到了辰御,看到了牧川,看到了更遠處的葉梓菱等人,甚至其他各宗都被看在眼里。
這一眼,看盡了山河萬物,看盡了荒古眾生。
唯獨沒有天玄子!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林云身上,蒼老的臉上露出抹笑意,輕聲道:“小云子,可曾記得你離開之前,對為師說的話?!?
林云聲音顫抖,他心中悲愴,緊咬嘴唇,半響才道:“弟子說,此去荒古定不負師恩!!”
“哈哈哈!”
瑤光大笑起來,他伸手一招。
鏘!
遠處落在塵埃中的葬花,一瞬就被他握在手中,瑤光大笑道:“為師亦不負你,逍遙九劍,為師再教你一遍。這一劍……天三十六!”
瑤光說著話,抬手就是一劍抖了出去。
正是林云再熟悉不過的逍遙九劍第一劍,天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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