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
春日大好時光。
這一下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兩個人膩在一起,時間一晃而過,卻足夠做很多事。
窗簾被拉上,明明是白天,卻有種晝夜不分的昏暗感,時鐘即將走到六點,太陽已經落山,房間裏不見光亮。
司舟低頭蹭著懷裏人的頭發,忽然說:“醒來的時候你不在,還以為……你后悔了。”
“怎么會后悔?”
俞忱楞了一下,從被子裏鉆出來,他似乎有點糾結,停頓兩秒才說:“哥哥……你看。”
司舟伸手按了一下床邊的開關,屋子裏亮了起來。習慣了昏暗的環境,白熾燈光就變得有些刺眼,兩人都閉了一下眼睛。
再睜開眼,就看見俞忱將自己白皙的小臂遞到他面前,手腕上似乎寫著些什么……
司舟:“……”
司舟怔了怔,抬手捏住了他的腕骨,指腹輕碾,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流轉的光華,似要將那人細細揣摩觀看。
這是俞忱的左手內腕,在靠近動脈處畫著一艘小船,周圍星光漫散。
而在那小船之下,用英文花體字龍飛鳳舞地寫著:“death”.
手指間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
線條一筆一劃勾勒在皮膚上,微微凸起,紅腫還未消退。顯然,那不是畫,也不是紋身貼,而是……
刻在血肉裏的刺青。
指尖撫過,分明很輕,俞忱卻夸張地叫:“嘶,好疼啊,哥哥。”
司舟停下來,眸光微暗:“疼?”
“嗯啊。”俞忱裝可憐,“要哥哥吹吹。”
本來他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司舟果真低下頭,湊近那處,很輕很溫柔地吹了吹。
說來也神奇……
熱氣呼在上面,好像真的不疼了。
俞忱有點上癮,他頓了頓,忽然指著自己的臉,“哥哥,這裏要,嗯……”修長白皙的手指滑下去,又指了指耳朵,他低聲說:“這裏也要。”
司舟嘆了聲,卻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他喜歡俞忱向他討要,越是要,他越想給。
什么都滿足俞忱。
于是他將俞忱指尖到過的地方,全都低頭吻了個遍,才說:“怕疼,還去紋這個?”
俞忱望向對方的眼睛,那裏面像是心疼,又像是責怪。
但也許只是他的錯覺罷了,因為除了一些微小的氣息顫動,那話裏仍是沒什么波瀾的。
眼神也是。
俞忱很喜歡看他心疼的樣子,但不喜歡責怪,于是移開小臂,顧左右而言他:“早上我……做噩夢了。”他抱著司舟,語氣是委屈巴巴,故意夾著嗓子說:“哥哥,害怕。”
“抱抱。”
對方輕聲哄他,似乎很吃這一套,立即被轉移了註意力,順著他問:“什么夢?
“……”
俞忱怔了好久,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被那么一句話濺起了水花。
抱抱……
這人說迭詞總是很溫柔的,不似有些人說出來會顯得黏膩,他音色偏冷,這樣就中和了那些冰冷的部分,仿佛霜雪也覆上絨邊,有種特別的感覺。
不知道撩動了俞忱的哪一根神經,他突然緊緊地抱住司舟,比剛才更用力,兩條腿都黏在了對方身上,哼哼唧唧地蹭了好幾下,才撒著嬌重覆了一遍:“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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