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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龍死鳳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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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御書房中。

順啟帝下得朝來，正埋首龍書案前，就聞吉安回稟，太子回京在御書房外正待召見。

“宣。”順啟帝未抬頭，只淡淡吐出一字，緊抿的唇角卻微向上一挑。

“兒臣隆佑叩見父皇。”輕微悉索的腳步聲后，一位十一、二歲的翩翩少年跪于龍書案階下。

“平身吧。”畫下最后一筆朱批，將雕盤龍的玉管紫毫放于和田玉糖沁筆架之上，順啟帝抬頭，平靜的目光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愛道：“前兒個才傳來的信，不是還要三兩日方可抵京嗎？怎的今日就到了。”

“那日接了父皇的傳召，兒臣便辭過皇祖母，連夜動身了。”太子李隆佑挺身站立一側(cè)，一雙熠熠生輝的鳳目像極了瑾皇后，“皇祖母只留了五皇弟陪在身邊，命兒臣莫要耽擱，這祭天祈雨乃是大事。兒臣想著應(yīng)盡早回來準(zhǔn)備才是，故一路未敢多憩，策馬加鞭趕了回來。”

“嗯。”順啟帝望著他的眼眸，微點頭，這孩子是愈加沉穩(wěn)了。“你皇祖母可安好？”

“皇祖母一切安好，讓父皇莫要掛礙，她要在普陀山多住些時日，為天下蒼生祈福。”口氣微頓，又道：“皇祖母讓兒臣代為轉(zhuǎn)稟父皇，請父皇莫要憂思過重，父皇為當(dāng)世明君，并非商紂、夏桀，這天下大旱乃上天對父皇的考驗。”

“嗯。可曾見過你母后了？”

“未曾，兒臣回到宮中更了衣便先來覲見父皇。”太子一一回稟。

“去見過你母后吧，免得她掛礙。”

“是，兒臣遵旨。”李隆佑再次躬身叩拜，退出御書房奔皇后處而去。

順啟帝望著太子消失在門邊的身影，薄唇輕揚(yáng)露出欣慰一笑，這個兒子雖不過十二歲年紀(jì)，卻已有了些許未來君主的沉穩(wěn)氣度，舉手投足間像極了年少時的自己。

處理畢最后一章折子，順啟帝揉了揉發(fā)緊的眉心，移駕坤泰宮。剛至東暖閣門外，便聽得里面殷殷傳來太子講述普陀山之行一路見聞，以及瑾皇后清爽的笑語。

揮手免了小太監(jiān)的傳稟，他總是喜歡如此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的皇后面前，尤其愛看撞見她自認(rèn)有失端莊，卻又極力掩蓋時面頰飛起的那一抹霞。薄唇微微上挑，順啟帝輕推門步入其內(nèi)。

距祭天祈雨還有三日，順啟帝便偕瑾皇后與太子一同前往圜丘行宮，分居、沐浴、齋戒。

待祀日黎明時分，隨著典儀官唱贊“燔柴迎帝神”。

順啟帝與瑾皇后著祭服，乘龍輦自齋宮出來，由太子著祭服騎白馬從前開道，后面眾皇子及文武百官隨行，一路至圜丘天臺，下得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