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
賀煙寒要走了。
得到這個消息時，岑帆習難以置信。
自己都已經想好了，要表白了。
得到的確實他要走了。
四年時間，四年過去還能想現在這樣嗎？還會再見面嗎？會變成陌生人嗎？
岑帆習猶豫了，他最后還是不打算表白了。
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曾經喜歡過一個男孩子就好了。
賀煙寒走的很匆忙，連退學手續都是線上辦的。
幾個朋友都沒有最后聚聚，他們還是在閆皓嘴裏知道的這件事。
賀煙寒走的當天下午，幾個男生聚在一起聊天，賀煙寒走了，幾人情緒都不高。
聊著吃著，胡志突然想到了什么，對岑帆習說：“哥，你也不用傷心，大不了你們網戀，先慶祝你脫單。”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閆皓和余莫坐在一起聊天，聞言抬起頭，“我草！寒哥表白了？我怎么不知道？”
唐明厭也跟著震驚，“我草！什么表白，我怎么聽不懂？”
不對。
岑帆習聽到閆皓的話，突然感覺不對，剛想問，胡志就開口了，“不是我哥表白嗎？寒哥說他不敢，膽小鬼?！?
岑帆習終于明白了。
閆皓笑嘻嘻的問：“習哥，你倆誰先表白的？”
迎著幾人期待的目光，岑帆習手指蜷縮，極力壓制顫抖，他低著頭，看不見表情，說出口的話帶著顫抖，“沒有，沒有表白?！?
“……”
幾人不說話了。
岑帆習抬起頭，眉頭死死皺著，下唇被咬破了皮，絲絲血跡滲出，眼尾有些紅，“你們剛剛什么意思？賀煙寒怎么？他為什么要給我表白？”
幾人不說話，唐明厭雖然在狀況之外，但也莫名不敢說話。
“他喜歡我？”
岑帆習近乎逼問，閆皓這才點了頭。
岑帆習壓抑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語氣平和，“那他為什么不說？什么叫不敢？”
無奈，閆皓交代了實情，“寒哥確實喜歡你，從初中開始，高二那年他口中喜歡的人也是你?！?
高二那年……
“我不敢，我怕會嚇到他，最后連朋友都沒法做……”
“……”
原來讓自己煩躁的是因為那時自己就喜歡上他了，原來自己的煩躁是因為他有喜歡的人了。
原來讓自己煩躁的“那個喜歡的人”就是自己啊。
岑帆習苦笑一聲，起身離開了。
——
回到家，岑帆習把自己關在臥室裏，臥室床上還有沒有收的枕頭，那是之前賀煙寒用的，還有臥室裏的地毯，也是賀煙寒換的，還有基本沒有拿走的書。
房間裏處處都有賀煙寒生活過的軌跡，但就是沒有賀煙寒了，他留下好多在這個小房子裏，唯獨自己離開了。
臥室門鎖著，門外的宴席似是察覺出了主人的心情，趴在臥室門口，不吵不鬧。
晚上十一點多，岑帆習還坐在那裏。
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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