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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3）

裴詞對京中動蕩一無所知。因?yàn)榫皯褜m的地暖……實(shí)在是很舒適。

不知是怎么做的。上京偏冷，往日裏雖有碳火，卻不能顧及全部。裴詞畏寒，每至深夜，總要醒好幾回。

今日卻不同，一夜無夢，他坐起來，感到腦中久違的混沌。朦朦朧朧間，他起身，踩在殿中毯子上，竟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裴詞閉眼揉了揉有些混亂的額角，抿著唇，竟有些不大想起。

但被謝涼不由分說扣在宮裏，這究竟是為何，外面情況又如何，都還未明晰，不是偷懶的時候。

裴詞難得頭疼的捏著鼻梁起身。

他向來不喜旁人伺候，江林生體貼，沒給他安排人，殿中物件一應(yīng)俱全，卻只他自己。

裴詞簡單收拾一下，清醒許多，披上大氅，往廊檐外走。

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了，正飄著雪。隔著透明的天幕，能看到雪花很薄，晨光清透。

屋內(nèi)地暖燒著，熱度源源不斷蒸騰。

裴詞沒有讓人跟著，自己隨意在景懷宮中轉(zhuǎn)了一圈。

宮中各處崗哨，守衛(wèi)俱都齊全，守備森嚴(yán)，數(shù)量極多。裴詞粗略一查，單是玄甲衛(wèi)所在，就有七處。

裴詞試探性向?qū)m門外走，玄甲衛(wèi)看著，并不阻攔。也不說話。

裴詞又退回來。

玄甲衛(wèi)是謝涼親衛(wèi)，最直觀能夠反應(yīng)謝涼態(tài)度的存在。不攔他，說明謝涼并不在意他在宮闈中行走。不說話，說明謝涼并不想理他。

裴詞便沒再往前。一方面，是雖說新帝登基不過一年，宮中還未有女眷，但到底不合適。

另一方面，是對方這般姿態(tài)，也是在告訴他，對方讓他出去，便有絕對的自信，他即使出去，也問不到他想問的。

雖說裴詞如果用些手段，不至于這般寸步難行。

但他與謝涼，本也不至于到這一步。不知道便不知道了。總之若真有棘手事，依著江公公的本事，總能透漏給他一些。

想明白后，裴詞便不再糾結(jié)，搖搖頭，回身去了書房。

書房溫暖，雪景通透，裴詞靠在窗下看了會書，便有些昏昏欲睡。他微微瞇眼，正準(zhǔn)備合上書，聽到外面?zhèn)鱽順O小心的敲門聲。

“進(jìn)來吧。”裴詞合上書，抬眼往外看。

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小宮女推門走進(jìn)來，低著頭，聲音怯怯的：“大人……梅苑培育出幾種新品種，江掌事讓奴婢帶您去挑一挑。”

說著雙手往上，小心舉起塊牌子。

裴詞聽到，輕輕眨了眨眼，想了想，放下書，起身看她手中的腰牌。

確實(shí)是江林生的牌子。仔細(xì)回想，昨日江公公怕他悶，也的確提出今日帶他看看梅苑這種話。

但按照江掌事周全的秉性，這種事，既然當(dāng)面朝裴詞提起，便不會假于人手。

他今日讓旁人來，除非是玄甲衛(wèi)已經(jīng)無能至此，連個小宮女也攔不住，便是其中確有他想要傳達(dá)的消息。

裴詞笑一下，將書放回書架上，對等候在一旁的小宮女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走吧。”

小宮女怔一下，似乎沒想到這么容易，忙退兩步，在前方引路。

梅苑相當(dāng)于宮廷中的農(nóng)業(yè)科技館。雖然以梅苑為名，實(shí)際上其中培育有不少奇花異草，還有糧食，臨近織造坊，在西北方向。

景懷宮偏東，從正門出去，一直往前，穿過幾個宮殿便能走到。

裴詞跟著小宮女走了段路便感覺不對。

宮中耳目眾多，他倒不擔(dān)心對方會做什么。

只是回想對方方才帶領(lǐng)的，并不是平日常走的往梅苑的路，裴詞腳步微頓了下，詢問道：“為何不走的承宇宮前那條路？”

若是對宮中足夠熟悉，不應(yīng)該犯這樣的錯誤才是。

便聽小宮女低著頭，吶吶道：“稟大人，奴婢聽說今日承宇宮前生了事，怕沖撞大人。”

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