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如魅為什么會討厭你嗎？”不知何時，正睡覺的鳳弦清醒了，對著墨言好笑問道。

“不知道，大概因為嫉妒我年輕吧。”墨言淡定，手中黑色棋子已然落下。

“就是你現在的態度，才真的讓人家討厭，不要當著一個長相好看頗為女氣的男人面，說起他是老男人這個不堪的事實，否則，人家會生氣的。”鳳弦說著，和墨言兩個人哄笑一團。

對于馬車上忽然引起的騷亂，范桃花表示，默不作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三個男人對如魅簡直是警惕到家了。如果可能的話，就差如魅去死幾個字，寫在腦門上。

只是……為什么？本來在天山上時候墨言的性格明顯很不錯啊，為什么到了她的身邊再次恢覆了這種呆萌樣？

真的不是故意的嗎？范桃花深深懷疑著，但是又奈何，不能問出口！

看著依舊呆萌的墨言，范桃花索性的不去看他了。

“桃花姑娘，不知道你聽沒聽說，照月當時去出任務，來的可就是這裏哦。”鳳弦笑的純良，不知為何，最近鳳弦也特別的精神，偶爾還會來上這么一句讓范桃花驚訝的話。

上次是說這次出來也許會見到玉沈樓，這次是告訴她照月在這兒。一切都讓她消化不良。無力的看著他道：“你想說什么？”

“沒有，只是想給桃花姑娘說一聲。”鳳弦淡定，看著窗外，這是烈國的邊境。

“我們要找的地方，很快就到了呢。”紅蓮谷，傳聞中的人間煉獄。

如果說在炎國的神仙谷，那是一處能救人的地方，那么在烈國的紅蓮谷，就是傳聞中的地獄之所，只有想死的人，才會來這裏，據傳聞說，當走近了紅蓮谷的時候，都會聽到哭天搶地的聲音，怨氣直逼整片天空，對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害處。

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來這傳聞中的人間煉獄的，但是……有一點原因除外——紅蓮。

說來很諷刺，紅蓮能夠治病，可卻生長在了會害人之地，太過矛盾。看著范桃花，這件事鳳弦并未說出口，這些事情如果說出來，大家大致都會嚴肅的不允許她去。

那么，他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要讓她親自救了墨言，她才會懂得，負責。

對墨言負責，對他們負責，為了這個，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兇險，也必須要讓她跟去，當然，他會保護她，用這條命。

鳳弦想了很多，甚至于這馬車上想的最多，也最痛苦的人便是他了。但是……他年長于鳳白，年長于墨言，為了所有人的未來，只能如此。這是當日范丞相對他的托付和忠告。

“還有多久啊？”范桃花也終于不耐了，輕聲問道。

“快了，入關之后，我們只需要一直向東西邊走去，很快就會到傳聞中的紅蓮谷。”鳳弦這般說著，試圖安撫范桃花的焦躁。

“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范桃花狐疑，看著鳳弦。

……因為，我曾來過此處。

鳳弦當然不能這么說，只能訕訕一笑。

“小叔叔他當年身體不好，曾經去過很多的地方，大致紅蓮谷也是其中一站。”鳳白見鳳弦沒說，幫他說了出來。

“身體不好？”范桃花看著男子，表示，到現在為止，她依舊無法想象，他身體不好。

“呵呵，很不可思議嗎？”鳳弦含笑，看出范桃花的疑慮，稍稍將袖子擼起來，手腕處，很多道疤痕，觸目驚心。這些疤痕，或深或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他自己割的。

“人都會疼，我也一樣，這些疤痕，是我曾經在想自殺的時候割的，現在雖然說沒了那種心情，可疤痕依舊在。”

鳳弦這般說著，眼看著窗外，思緒很亂。

“因為病痛折磨選擇要去死嗎？”范桃花過于震驚，所以為什么現在他看起來很健康？

“當自己變得不再像是自己的時候，人就會慌亂，當年病很多，總是需要各種藥物來維持生命，逐漸的，起了死的心，甚至偶爾會想，也許這是我殺人的報應。結果，意外的好了。老天爺覺得我是善人嗎？”鳳弦自言自語，一旁，鳳白聞言的時候，拿棋的手顫了顫道：“不是你善良，是你作惡太多老天爺也要你。”

說罷了，鳳白將棋子放在棋盤之中。

以命換命，當年，換了他的命的人，是誰？

“檢查！”正當車上一陣沈默的時候，只聽到外面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什么事？”鳳弦走出去，方才發現，感情是到了關卡。

“你是什么人？想到我烈國做什么？”穿著官服的大漢厲聲盤問著鳳弦。鳳弦聞言，臉上的笑容依舊純良，從懷中拿出了鳳家的令牌：“我是商人，來這兒經商。”

那官兵聞言，狐疑的將牌子接過去，然而下一秒臉色大變，匆匆的退下了。

在各個國家，沒有誰不認識傳聞中的鳳家令牌，有著這塊牌子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可以阻止，因為他們可能會給這個國家帶來財富。士農工商，但是，鳳家卻做到了商字第一。大家不敢說，也不能說，必須要恭敬，大家用的東西，多數出自人家的手筆，誰敢對他們不敬？

“鳳家意外的好用啊。”進了城，范桃花看著鳳弦，如是感慨。

“對啊，就好像桃花姑娘覺得丞相好用一樣，我也覺得鳳家人是最好用的，因為花錢和通行很方便。”

鳳弦笑的那叫一個燦爛，絲毫不在意這兒還有個鳳家人在。因為，鳳白和他是一樣的。

“鳳家大致最好的一點就是，出門兒就算沒錢也有辦法弄到，只要帶著這塊令牌，只要我們姓鳳，那么就會有財富。”鳳白表示，真的很方便。

……

范桃花默然，第一次有些懷疑，如果當日鳳家的家主真的決定將鳳家交到這兩個人其中一個的手中，會變成什么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