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昭襄王贏稷駕崩的消息，傳遍整個大秦境內，直至傳遞到天下六國那一邊去。
“先，先王居然駕崩了？”
收到先王駕崩的消息，白起沒有想象中的幸災樂禍，心頭邊反而覆蓋上沉重的心情。
前陣子傳言先王要賜死自己，有不甘心這么死去的想法，曾經也有產生一點怨氣。
然而，比起幾十年的君臣情分，一切變得微不足道。
“白老將軍，你也別太難過，據說先王是閉目而去的。”
曾經有名的一位將軍司馬錯，其后代司馬靳一身素鎬，知道白老將軍跟隨先王多年。
那一場場戰役，特別是長平之戰的策劃，都是君臣兩人決定的大致方向。
“閉目而去，說明先王沒有一點遺憾，徹底的放心離開世間。”
說著，白起聯想到臨時繼位的王上，唯有找到合格的繼承人才能放心閉目。
“是的，所以，白老將軍，你要快點振作起來。”
快步走過去，司馬靳如同大多數軍人一樣，打心底敬重軍隊的一大標桿，當即扶起癱倒在地的白老將軍。
“司馬娃子，你說，老夫還能不能再看到，先王的最后一面？”
遙望遠處的秦王宮殿建筑群，白起布滿歲月的虎目里，透露出一道名為希冀的目光。
“白老將軍，要不這樣，我向王上請示一番。”
見此，司馬靳實在是于心不忍，上前建議道。
“還是別了，司馬娃子，免得受到老夫的影響，王上也會難做。”
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白起為之嘆上一聲，斷然拒絕剛才的建議。
“這個……”
仔細一想也對，白老將軍處在風頭的漩渦，王上又剛剛繼位不久，冒然出手可能不大好。
因而，司馬靳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只來得及說出沒兩個字。
“畢竟，剛剛繼位的王上，需要面對一場來自內外的考驗，解決完才會穩定下來。”
說到最后幾個字，白起突然轉過身，恰好面朝南面的方向。
那是先王第三子的封地，擁有軍政實權的蜀侯，一直在窺視著王位，輩分還是是王上的三叔。
之前安安分分的，那是有先王壓著，不敢動彈哪怕半分，眼下的形勢則是不一樣了。
“一場來自內外的考驗？”
對此，司馬靳聽不明白什么意思，白老將軍指的到底是什么。
“正值多事之秋的時期，全看王上個人能力的高低。”
最終解決的結果，多少代表著能力的多少，堪得上老人精的白起，飽含深意的說道。
大秦的國力位居天下之首，恰逢權利交替之際，六國無不盼望著出現內戰的一幕，甚至巴不得衰敗下來。
而且，塞外蠻夷可能也會趁火打劫，比如匈奴、東胡等草原勢力。
“白老將軍，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我完全聽不懂。”
越聽越是糊涂，思來想去也想不通的司馬靳，不禁饒了一饒頭。
“司馬娃子，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腦海里閃過一道道思緒，重新轉過身的白起，沒有回答提起的那一個問題。
“南邊？”
“南邊就是巴蜀一地，沒出現什么敵人啊，楚軍的觸角也伸不到那里。”
一看白老將軍不想說，司馬靳更是感到奇怪，試圖作出可能存在的猜測。
“父親，為何現在不召來白老將軍，見上曾祖父的最后一面？”
位于秦王宮的金鑾偏殿，小嬴政帶著不解之色，好奇看向坐在首位上的父親。
“不急，朝中有一位大臣會前來偏殿，專門來和父親說這一件事。”
在朝中需要有更多大臣的支持，贏睿深知文武班底的重要性，巧妙利用起來是有必要的。
當然，確實有打算派人叫白老將軍前來，見上祖父的最后一面，算是回敬以往的那一份君臣之禮。
“那父親的用意是？”
隱隱覺得是什么意思，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小嬴政順著疑惑追問下去。
“白老將軍的事一定會幫，只是在幫的過程里，為君者要做的是把優勢最大化。”
自成為大秦的君王之后，贏睿的眼界更上一層樓，看得比以前更高更遠。
“意思就是說，用一件可以順手做到的事，在從中謀取絕對的優勢，對方還會對父親感激不已。”
得益于父親一番話帶來的啟發，小嬴政似乎發現新大陸一樣，原來權術還可以這么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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