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偏執狂

“林小姐，長時間不愿意醒來，說明她對現實世界有抵觸情緒。若是想讓林小姐蘇醒的話，可以每天在林小姐耳邊說說話，聊聊每天的瑣事，至于其他的全看林小姐自己了。”醫生指著ct上一處腦部圖，扶了扶眼鏡：“這裏，有一塊瘀血，也是導致她醒不過來的原因，另外，我看了精神科的檢查報告，林小姐的精神分裂還挺嚴重的，兩個人格相互獨立著，這兩人格配合得還挺好的，就像顧小姐說的，兩人格各自擁有不同記憶，除非副人格愿意主動退讓或者是主人格，也是現在的林小姐不在逃避，林小姐的記憶很快地會健全了，你們作為家屬，也能知道隱藏著的真相了。”

林有有是后半夜才拉出來的，好在命保住了，只不過腦部受傷嚴重，后續還需住院觀察。

重癥監護室，外人不得隨意入內，只能隔著玻璃窗遠遠地看著。黯淡的燈光下，林有有雙眼緊閉，罩著氧氣罩，身上插著透明管子，額頭綁著紗布，顧佳眼也沒合地守到手術結束，仍是一直看著昏迷中林有有，憔悴的臉上還有一鮮紅的巴掌印，是關西打的。

顧佳一聲不吭，眼眸像是失去光芒，她不介意再打她一巴掌，只要林有有能醒來就好。

“這一巴掌是你欠阿有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計較，我只想問你，為什么幾星期還好好的阿有，現在會躺在重癥監護室裏？！你當初怎么和我說的？怎么保證你會護著她，不會傷害她的？阿有醒來后，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比過我和子洲……”關西眼中紅了，鼻尖也一重癥監護室酸：“可你呢？你把阿有對你的信任摧毀了，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我們都想要她，卻又那么一樣……”

顧佳錯愕地抬頭，那時候的直覺確實是真的，關西在透過林有有看另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就是脾氣并不好又愛偽裝的第二人格。

“陪我抽一會兒煙。”關西臉上十分疲憊，大步地走在顧佳的前面，見她沒跟上來，扭頭看顧佳，發現她一直盯著重癥監護室裏的林有有，苦笑了一聲：“阿有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她最多和你鬧鬧脾氣，好好哄一下就好了。”

醫院外的花園裏，關西酒開了一瓶又一瓶，脆弱的胃部已經隱隱作痛，她懶得管這點疼，比煙那點度，還不如喝酒。

沈沈地吐出一口氣后，關西眨了眨濕潤的眼睛：“我，阿有還有子洲是一起長大的，阿有在沒有出事前，喜歡子洲，本該是雙向的愛情，因為子洲爸爸和阿有媽媽偷偷地談起了地下情，子洲告訴韓伯父的時候，遭到他的劇烈反對，甚至放出話，只是子洲不和阿有在一起，他就是下一任的少東主，伯父在國外還有個私生子，那個私生子哪哪都優秀，很是得伯父的器重，所以子洲怕了，在情人節的時候，以冷漠的態度拒絕了阿有，再后來，林伯父和姜老師也出了事，阿有從六樓跳了下來，那以后阿有就像變了一個人，就是精神分裂，子洲不敢見阿有，是我一直在照顧阿有，漸漸地我發現我對分裂出來的人格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但，我利用她對我的信任三次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醫院。”關西頭次捂著臉在顧佳面前哭了出來：“我對不起她，如果我還能見到她的話，我一定好好地向她道歉。”

顧佳沈默地遞給關西一張紙巾，接上她的話：“后來，她跑得過程中撞到了一輛車，是許幻山幫忙報得救護車。在游樂場裏，她認出了許幻山，開始纏上了許幻山，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潛意識信任的人是你和韓子洲，她把許幻山當成你們了。”

關西呆住，靜靜地看她，這個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你對她很好，許幻山也是，韓子洲有錢，許幻山也是，你愿意陪著她玩，許幻山也是。”

“你怎么知道？”

“從我知道林有有存在后，我有次看到林有有看許幻山的眼神，是信任，有崇拜，卻沒有愛情。”顧佳緩緩道：“關西，你做得再多，或是沒有把她送進精神病醫院，她也不會愛上你，至于韓子洲，許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韓子洲是她身邊唯一一個同齡又對她極好的男性，很容易把親情當□□情。”

關西驚訝了，怔怔地盯著顧佳，反駁地說：“不可能，阿有怎么可能不喜歡子洲的。”

顧佳笑了一聲，回覆的無比堅定：“大二時的林有有只把韓子洲當成哥哥，難不成后面的兩年會突然變成愛情？”

“可阿有向子洲表白了。”

“那么他們之前牽過手嗎？單獨一起出去玩過嗎？又或者是林有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韓子洲的愛意來？表白難道不是你告訴她，覺得韓子洲很好的，要不要試一試，最后她內心逐漸當成了愛情。”顧佳一系列的反問，讓關西啞口無言了起來。

不爽于話語權在顧佳手中，關西惱怒地指著她的鼻子站起來，聲音放大了些：“顧佳，你居然連我身邊的人都調查？”

“你想多了，是你當時發的朋友圈，說馬上要撮合了一對青梅竹馬了。”顧佳淡淡地回著。

“你的記憶力是是記憶面包做得嗎？”

“我只對林有有的事情特別關心。”顧佳回去了，與其看關西時不時抱著酒瓶子一直說對不起，還不如去看林有有。

“說得阿有會喜歡你似的。”關西在后面喊了一句，語氣很是不屑。

今晚的天氣還不錯，林有有搶救回來了，自己也知道一部分的真相，顧佳心情還不錯，轉頭微微一笑回道：“她確實喜歡我。”

關西楞了，顧佳不嫌事大地宣誓主權：“昨天她在床上她說了許多遍。”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