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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深的工作（1 / 2）

穆深的工作

城市西側的一個小巷子裏，有一個搬著凳子坐在路中間的人，這個人戴著玩偶套裝，是熊貓形狀，在他的面前，有一個用紙盒子碎片拼接而成寫成的一句話：

一次50元。

一次50元，旁邊放著各種各樣的器具，繩子，剪刀，冰錐等，都是一些鋒利的物品。

這份工作，雖然賺錢多，不過太費身體了，終有一天，他會承受不住的。

今天，穆深照常在這裏工作，他怕遇到熟人，就換上的玩偶服裝，因為熊貓套裝上次被鮮血浸染了，還沒有干，他這次換了一件浣熊的玩偶套裝，這一件看起來不和諧，并沒有那么多的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不忍心傷害他，一個上午，一個人都沒有。

穆深是低著頭的，厚厚的玩偶套裝把他包裹的很嚴，黃襄在這條街上買菜，街邊老人販賣的蔬菜會比超市的便宜些，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米遠，卻是誰都沒有認出對方來。

黃襄還是以前的樣子，和賣蔬菜的老人爭持著，那個老人已經年過八十了，稀疏的頭發就只剩下白色了，深麥色的皮膚布滿了皺紋，嘴裏沒有幾顆牙齒，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也不知道黃襄到底是怎么和她吵起來的。

“你這菜也不怎么新鮮，少個五毛錢又不會怎么樣，干嘛這么死腦筋啊。”黃襄將一張五塊錢放在她的攤位上，提著豆腐，就打算要離開，“就這樣啊，我下次還到這裏來買。”

那個老人什么都不說，只是一直盯著黃襄看，那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一只幾乎已經睜不開了。

黃襄被她的樣子嚇到了，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了剛才的底氣，“你想干什么啊，不就是五毛錢嗎？”

“不就是五毛錢，那你為什么不直接給她啊。”不知道是那個膽大的人，突然來了一句。

穆深知道，依他媽的性子，要是沒有人說，她可能就把錢給了，可偏偏有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多嘴，又給了黃襄“發潑”的機會，因為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黃襄就沖著人群喊道：“剛才是誰在說話，不就是五毛錢，我說我不給了嗎，你這么好心，直接把她帶回家去養啊，在這兒當什么好人。”

“要是她兒子真的孝順，也不至于讓她這么一個人出來在大街上賣菜，你好心……”

想必那個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人，經歷的世俗太少，現在是一點兒話都不敢說了。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黃襄正要離開，那個老人卻抓住了她的衣角，還是那樣的眼神盯著她看，那只可以睜開的眼睛瞪得比之前更大了，一只手伸了出來，就擺在黃襄眼前。

她表明是來要錢的。

黃襄白了她一眼，在口袋裏摸了好久，找到了一張皺皺巴巴的五毛錢紙幣，那張紙幣被洗過，上面有白色的浮毛，應該是已經花不出去了的，可是老人才不會管這么多，她只知道這是錢，是可以買東西的錢，黃襄把錢遞到她的手上，她才肯放開自己的手，讓黃襄離開。

恰巧在她轉過身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穿著玩偶套裝的人，因為看不清臉，再加上黃襄此時的心情不好，她不會去註意旁邊紙盒子上面寫著的東西，直接一腳，踢到了穆深的腹部，又轉身離開了。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穆深也沒有說什么，嘆了口氣，就繼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