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乜他一眼:“你倒是拉我一把。”
陳江野垂著眼,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下來,但眼瞳竟比平時還亮些,隱隱有光躍動。
“手給我。”
他把另一只沒撐傘的手伸過來。
辛月快撐不住了,沒管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
陳江野手很大,掌心干燥,覆了一層薄繭,與她手掌摩擦間有刺癢感,尤其是在他抵著她掌心旋轉半圈,再用力握住她整只手時,那股刺癢像是化成了電流順著手臂竄入大腦。
辛月一時間有些思緒紛亂,等她再回過神時,已經被陳江野拉了起來。
因為一只手攀著他左臂,另一只手被他攥著,他倆的姿勢有種撐傘在雨中/共舞的感覺。
“站穩了?”
他磁沉的嗓音傳入耳膜,氣息穿過極近的距離拂動她發絲。
只是很輕微的觸碰,甚至算不上觸碰,卻令她不自覺輕聳起雙肩。
她慌忙把手從他掌心里抽出來,沒說話。
陳江野斂眸打量著她,將他所有表情盡收眼底。
“帶紙了沒?”
“帶了。”
辛月立馬轉身走到傘外,拿衛生紙去擦車上的水。
車的前面是一顆枝葉極為茂密的樹,能完全擋住外面飄著的細雨,陳江野遂撐著傘慢悠悠朝辛月走過去。
走到一半,突然一陣風吹過來,樹葉上掛著的雨珠嘩嘩嘩就往下掉。
幾乎是本能一般的速度,陳江野倏地伸長手臂把傘舉到辛月頭頂,用傘替遮住她,自己卻被淋了一身。
從樹上被吹落下來的水珠比剛剛豆子般的雨點子還大,陳江野身上頃刻被淋濕了幾處,一顆雨珠還落到了他眉骨上,幾乎砸出了聲,但他只是淡定的閉上眼,抬手擦掉水,然后順勢把頭發往后捋。
辛月聽到突然“嘩”的一聲,驚愕抬頭看到頭頂的傘。
她愣了一秒,再回頭看向陳江野時,他恰好正將頭發往后捋,露出整張過分好看的臉。
忽然間,她有種心臟被人猛然抓住,心跳停止,連呼吸都被奪走的感覺。
陳江野緩緩睜開眼,眼皮一掀,看到的就是怔愣的辛月。
他表情微頓了那么半秒,然后仰起頭∶“繼續擦你的。”
辛月回神,心跳與呼吸也一起突然回到身體。
她不自覺吞咽了一下,才錯開他的眼神,回頭去繼續擦車子。
這男的太蠱了,實在太蠱了。
現在辛月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
擦個車子本來要不了多少時間,辛月卻反反復復擦了很久,因為一時半會兒心情都平復不下來。
等她完全冷靜,她才跟陳江野說擦干凈了,中途陳江野也沒催她。
陳江野跨坐上車,單腿撐地,把傘遞給她∶“上來。”
辛月坐上去,然后往后挪了一些。
陳江野掰后視鏡時看到了她往后挪的動作。
“坐那么遠干嘛?”
辛月眨眨眼∶“我之前也都做這兒啊。”
陳江野從后視鏡里看著她∶“之前你需要給我打傘?”
辛月把手盡量往前伸∶“這不是能給你打嗎?”
陳江野半側過頭來∶“我讓你給我打傘,沒讓你淋著雨給我打。”
辛月想說這雨都這么小了,淋一淋也沒啥,但這樣說她跟他一起過來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她只能說∶“前面沒有可以抓的地方。”
陳江野保持著半側頭的姿勢,抬眸看向她。
“我是有不讓你碰?”
。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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