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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fēng)惡（1 / 3）

東風(fēng)惡

殷墨與殷妙來到紫宸殿的書房，見齊帝坐在長案前，案上是一卷攤開的輿圖。

對方見他們到來，指著北境道：“你們覺得，現(xiàn)在誰可堪守衛(wèi)的大將軍一職。”

正值多事之秋，邊境絕不可以亂起。

殷妙沈痛了一瞬，但馬上收拾好神情，道：“軍營裏確有幾位武將是義勇忠心的，只是，將統(tǒng)籌之事全部交于其中一位，短時間內(nèi)無法放心。”

齊帝沈重地點點頭。武將多與謝、桓有關(guān)系，可選擇的余地很少。他一直遲遲不動這兩家，也是怕一旦扳掉一家，齊國軍心不齊、兵力不足——只是，這種情況正在慢慢改善。

殷墨問了殷妙幾個關(guān)于軍營事務(wù)及調(diào)兵的問題，殷妙都一一答了。

然后他道：“那姑母為何不自己負(fù)責(zé)這些事務(wù)呢？”

“這……”殷妙猶豫，沒聽說過女子領(lǐng)兵的事例，“名不正言不順的……”

“可你是長公主。”殷墨看向齊帝，“父親再給姑母個封號，或是御令，以姑母在北境多年的聲望，誰敢異議。”

殷妙突然有些羞慚：“可我嫌累。我只想再擔(dān)個一兩年，等朝局穩(wěn)定后就不干了。”

“那就順便培養(yǎng)一下繼任者，從姑母剛剛說的那幾位人中挑選。”

齊帝突然出聲道：“你把阿月帶去北境。”

殷妙聽人提起姬月，一點就炸：“他能做什么？他會做什么？”

齊帝扶額：“我當(dāng)然知道阿月沒學(xué)過那些事務(wù)，可他是姬家之子，襲爵的冊書馬上便會下達(dá)，你帶著他，行事能方便一點……”

“方便什么？！”殷妙道，“他那種的，軍營裏一個副將就能打他十個，哪能有什么威懾力？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么、這么嬌氣的性子……雖然小時候酷愛與人干架，但哪次打完不是哭哭啼啼地，跑回我們面前喊手疼？”

“……”齊帝咳了一聲。他慣知道自己阿姊刀子嘴豆腐心——現(xiàn)在嘴上嫌棄，等姬月真跟著她去北境，還是愿意好言以待的。

一個月前她因心情悲痛而行事偏激，可到頭來，心疼的還是她自己。

當(dāng)年為營造與衛(wèi)國公府失和、扣留世子為質(zhì)的假象，又考慮到北境條件艱苦，將姬月留在京城，是不是做錯了？齊帝反思道。

“阿月近日來很消沈。”他道。

殷妙冷哼一聲：“他敢不消沈就怪了。”

她還在為姬年去世之事怨兒子。

齊帝心下嘆息。

“可阿月太不振作，他還年輕……”

“管他。”

齊帝知旁人勸不了殷妙，只能等她自己想開。

他想了想，道：“有門婚事也許可以讓阿月寬解一點。可以等一年后孝期滿，我再指婚……或許我已……那就讓……”

他看向殷墨。

他身體的狀況，還瞞著殷妙。

“婚事？”殷妙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他就是因為……”

“我有位人選，他一定會滿意。”

殷妙狐疑，等自己阿弟說下去。

“蘇家六娘子。”

齊帝看到殷墨臉色變了。其實，他還沒說出名字的時候，兒子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

殷妙對蘇姮沒有印象，所以在思索，并未應(yīng)聲。

這給了齊帝打量自己兒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