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情況回答了夏雨。
糖坊復工沒兩天，我藏山大隊就鬧出一件大事。
隊部新年開的第一個會，是賀勝利在會議上檢討自己工作失職，承認自己才是耽誤麥向紅那通電話的人，為了面子在賀云站出來時沒說實話。
賀云是個好孩子，不能為他一個老家伙耽誤前途。
賀勝利是這么說的。
散會后，他有拎著東西上門賠罪，更加坐實了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一天……不，半天的功夫，賀云就從這件事情里被摘了出來，變成議論賀勝利。
好在他是生產隊長，有話也都是背地說。
王金香就不同，當面指著賀勝利的鼻子罵一通后，取消了和賀云口頭上的賭約，反手就丟出賀勝利帶的東西，把人趕出家門。
夏雨就站旁邊圍觀，看奶奶把人趕走之后，臉上立馬揚起笑看過來。
“雨啊，隔壁那廚屋要重建，得提前找人定時間，天說熱就熱，訂好隨時都能動工。”
說這？
夏雨還是依話照做，還沒等她打聽到那個生產隊有泥瓦工，賀勝利又找上門來，還帶著人。
賀勝利紅光滿面，“夏雨，這房子你給生產隊交租，房子重建這事也歸生產隊管，今天量了地，雪一化就動工。”
夏雨送走人，回頭看了眼奶奶。
王金香坐竹椅上動了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看我干嘛，房子是生產隊的肯定生產隊修。”
“您老是不是早就這么想了。”
“瞎胡說。”王金香不承認，看一眼，又看一眼，見夏雨沒動才拉她到身邊板凳上坐下。
“你以為這事他會吃虧，沒見人來的時候臉上都笑出花來了。”
夏雨回想一下，生產隊長確實挺開心的。
“再想想，他身后都跟了誰？
這么一提醒夏雨立馬就醒過神來，都是姓賀的。
其實賀大河那事結束，賀勝利這個生產隊長就艱難太多，過年期間去串門的除了本家，好多人都避開他呢。
就為他不管賀大河這事，當然，也有何春燕到處訴苦的關系。
今天呢？
賀勝利承認了，那又如何，相比較賀族里能再出一個大學生光宗耀祖，大隊長這點錯算什么？不開心的只有他們麥族這些人。
相反，沒準有些想不明白的還會覺得賀勝利是為了保賀云。
像是在說：看，大鍋飯結束，生產隊長一樣能遮風擋雨，是頭頂的一個頂梁柱。
至于麥族，誰管呢，賀勝利名聲又回來了。
夏雨之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看著奶奶止不住問，“叔公那……”
“這也是你叔公的意思，咱們省是試點大省，這點你知道吧。”
“知道。”夏雨反應過來，“是隊部要開始整改？”
“對，前天公社那不是開會，你叔公回來說，咱們縣里頭要建設鄉政府，這是個啥誰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會上說了，各生產隊的干部要開始規范。”
早些年，這些干部很多都是鄉親們直接從大隊里選舉的。
真要說起來，除了支書是國家干部，底下的都不算編制。
“你叔公這個年紀，早就過了退休的年紀，這令一下他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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