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過了的以后，拿濺起的積水濕了女子下巴的衣裙。女子的臉上依舊驚魂未定，手上下意識地將少年抱的更緊。
“娘親可有事？”少年見狀急忙抬頭，關(guān)切地問女子道。
女子搖了搖頭，平靜的淡笑道：“我沒事的阿舍，不過濕了裙角而已。”
“那個女孩說會請我吃糖葫蘆的。”阿舍聽到母親并無大礙，送了一口氣，便續(xù)著剛才的話題道。
“可是，我記得我們的阿舍并不愛吃糖葫蘆啊……。”女子摸了摸少年的頭，扶著他的肩膀，將傘微微向阿舍的肩那頭傾斜一些。
“那總歸是她的心意啊。”阿舍笑了笑，繼續(xù)看著遠(yuǎn)處。
那視線不及的盡頭，好似桃花開了呢……
母子兩人站在橋上，再等了半刻鐘，又有一個騎著駿馬的少年踏著大雨從橋上奔馳而過。那帶起的風(fēng)有著一絲寒意，吹過母子倆的身上，透過薄薄的衣衫，清寒入骨。
女子皺起的眉頭，就沒有松過。
又半刻鐘，看著那本過了的馬車又回來。女子帶著少年急忙下了橋，適時躲避了一回，總算沒有像上次那么狼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女子握著自己孩子的手已經(jīng)冒了汗。
“今日恐怕她不會來了吧……阿舍你看，今日下雨，那賣糖葫蘆的小販肯定也不會出來的。”少女蹲下身，看著阿舍的眼神，不覺溫柔起來：“阿舍，我們該回去了。阿爹肯定還在等我們。”
“呵，就他！我不媳！”阿舍嘴角輕蔑一笑，很難想象，這種笑容出自一個不過十歲的少年。
“聽話，我們應(yīng)該回去了。”女子手試探地拉了拉阿舍，示意他改走了。
“娘親，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阿舍看了看她的母親，覺得母親不似桃花般絢爛，卻如同冬日白梅一般隱香。
女子低頭看著那個叫做阿舍的少年，對他笑了笑：“約莫辰時過半吧，怎么了？”
少年低頭想了一會兒，也抬頭對著母親說：“娘親，我們回去吧。”
女子似乎覺得總算自己的兒子不再等下去了，獎賞一般地摸了摸他的頭：“嗯，走吧。”
母子倆一高一矮兩個聲影漸漸消失在煙煙雨中，那倆疾馳的馬車在左相府停了下來。
左相早就聽說自己的女兒莽撞，早就在外等著了。看著宇文書將洛笙歌從馬車上抱下來，心里總了一口氣。
宇文書將洛笙歌交給洛梧讓，與他說：“馬夫正騎著馬回來。”
洛梧讓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頭，看著懷中那個身上被雨淋濕了長發(fā)的少女。摸了摸她的額頭，對身后那個不過高過他肩膀的少年囑了一句：“快去收拾收拾，昨日那個道長來了。”
宇文書頷首道了一聲是，隨即跑進(jìn)府里去了。
洛梧讓抱著女孩，對旁邊的長蘆吩咐道：“叫府里備著的大夫去歌兒的院子，昨晚備好的銀錢記著給書兒，他跟著別人生活總歸是要用的。”
長蘆點頭應(yīng)了之后，洛梧讓看著懷中眼睛略略紅腫的女孩，不覺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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