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扶桑樹怎會開花,它從未開過花兒……
怪不得,怪不得她哄小狐貍的時候,將身上的細枝折了一根給他,上面開滿密密麻麻的小花兒。
那時,她并未在意。如今才反應過來……
“帝尊……”身后傳來一句清冽如水的男聲。
葉嫵回頭一看,她并不認識這人。只是見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道袍,長相十分俊美,氣質溫潤如玉,讓人見了說不出的平和,立刻心下了然。
“白澤神君……”
白澤眼睛一亮,跟著笑了起來:“沒想到帝尊竟能一下子猜到我的身份。”
葉嫵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白澤向前走了一步,與她并排而立,兩個人一起沉默的看著花開的正燦爛的扶桑樹。葉嫵的老臉上不由的出現了一抹尷尬。
白澤似是感慨的嘆了一句:“不曾想,扶桑樹開花了……”
葉嫵的老臉一紅……
白澤道:“不知是誰那么幸運,竟牽動了帝尊的情絲。”
葉嫵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她甚至不知道這樹究竟是何時開的花,只是有一點兒,人人都知道,但凡草木之靈,一旦開花,便意味著動情了。只怕這九重天上,人人都知道她葉嫵老樹逢春,有了心儀之人。
她倒也想看看這情絲到底牽在了哪里,仔細的感知了一下,卻發現體內的情絲竟然已經斷成了兩截,另一截,不知飄往何處了……
她這情絲……又是何時生的……
這世上,竟有人有本事無聲無息的掐斷它……葉嫵越來越覺得事情變得詭異起來。
“神君可知,這扶桑樹是何時變成這樣的……”葉嫵強做淡定,厚著面皮問道。
白澤挑了挑眉,壓下了眸底的一縷疑惑:“去年……”
這便更奇怪了,算算時間,竟是她在沉睡中發生的事。難不成,是她在睡夢里春心萌動,那人,還能是周公不成……
“我想見帝尊,也是由于此事。”白澤肅然道。“不僅是扶桑樹有了異象,就連三生石上,你我的名字,也被抹掉了……”
白澤說的輕描淡寫,但葉嫵卻從中聽出了幾分不尋常。
“你以為,是我?”葉嫵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頭。
“……”白澤沉默了。
說來也是,扶桑樹開花,三生石上名字被抹,說是她所為,確實是合情合理。
況且天界所有人都知道,葉嫵根本就不想跟白澤扯上任何關系。不然也不會一直拖著不應他的約,也不去順應天命,跟人結為道侶。
但天界所有人也同樣知道,白澤是愿意娶她的。否則也不會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始終都不死心。
葉嫵猜的到這是為什么,白澤是神獸修成的正神,遭受過天道降下的雷劫,有著對于天命二字與生俱來的畏懼感與臣服心。所以一心想要實現三生石上的預言。
其實如今三生石上的名字沒了,對于兩個人來說,葉嫵覺得應是解脫。
“天命不可違背,只有帝尊的天命筆方能改變……”白澤繼續說道,言下之意,便是說天命筆抹去了三生石上的姻緣簽。
“我沒有。”葉嫵冷淡的回道。
白澤感知到了葉嫵情緒里的冷漠,也跟著收斂起了笑意。
“帝尊……”白澤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似乎想說什么,就在這時,一朵扶桑花洋洋灑灑的落在了他的肩頭上。白澤的目光一閃,捏起花瓣的一角,苦笑了一下。
“無論這名字是因何沒的,都不重要了,是嗎?”
“是……”葉嫵肯定的回道。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嫵很確定,眼前的白澤,并不是她動情的對象。再無瓜葛,是對彼此最好的安排了。
白澤沒有再說話。
他的真身是代表祥瑞的異獸,生性溫柔而富有同理心。便是幻化的法相也是一樣的,如美玉一般的清雋俊秀。
葉嫵看著他,心思卻晃悠悠的飄到了別的地方。
據說在天界喜歡他的女仙很多。
據說天界的人也跟凡夫俗子一般,喜好美麗的人跟事物。
與之相比的話,其實小狐貍的容貌猶要勝上三分呢。妖而不俗,嬌而不媚,這形容放在女子身上,自然是令人心生向往,可放在男人身上,亦是同樣的撩人心弦。
這樣看看,若是小狐貍生在天界,只怕要更引得女仙的追捧了。
葉嫵想的失神,并不知道白澤已經連連喚了她好幾聲。待她回過神來,白澤已經跟她告辭離開了。
葉嫵看著身邊空蕩蕩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沒想到這神君竟然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當真失禮……
一開始對他的好印象一下子淡了幾分。
臨進往生境之前,葉嫵又去看了一眼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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