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尷尬的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她看來,這也不過就是站了一地的小奶狐貍而已。
偏他們一個個都要以長輩自居,葉嫵除了尷尬的笑著,已經不會再做多余的表情了。
她如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窒息……
好在白許許終于從后面擠了過來,拯救了她。白許許看著一臉不自在的葉嫵,忙跟白音說道:“阿娘,舟車勞頓,我先帶阿姐回去休息。”
白音猜到葉嫵是對這樣的場面感到不適,表示理解,也是慈愛的看著他們:“好,你們先回去吧。”
白許許拉著葉嫵,幾乎是落荒而逃。
……
白音臉上的熱情慢慢的淡了下來,她定定的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悠悠的嘆了口氣。
狐王梵御從一側沉穩的走了過來,目光亦是放在兩個人離去的方向:“阿音,在想什么?”
“夫君,你說這葉姑娘……她是個鬼修嗎?”白音眉宇間掛起了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只試探出這人修為深不可測,至于是不是鬼修,倒不確定。怎么了?”
“你忘了,之前許許曾經說過,她這阿姐,可是死過了的。她這樣子,怎么也不像是重新轉世來的,既如此,不就是鬼修來的嗎?可……”
“嗯?”梵御認真聆聽,在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白音憂愁的整張臉都垮了下來:“我曾聽說,所有死去的魂靈皆受酆都管理,酆都鬼帝,可是天生神明,天道的化身,出了名的冷漠無情。若是這葉姑娘真是鬼修,必然是從那酆都城中逃逸出來的。萬一哪一日,鬼差來捉,那許許可該怎么辦啊。”
她家小幺兒對那女子的深情家中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狐族重情,可有史以來,確實有不少的狐族,情深不壽。
父母計為之計深遠,白音一想到這里,怎么能不為白許許感到發愁。
梵御聽了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安慰白音:“三界如此之大,葉嫵躲在碧羅山隱而不出,誰能注意的到她。放心吧,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不還有我們嗎?”
“夫君……”白音聽懂了梵御話里的意思——無論發生任何事,既然成了它狐族的一員,碧羅山自然會跟葉嫵休戚與共。
“只是……”梵御的話鋒一轉:“這丫頭,好像對我們,還是有點疏離……”
白音深有同感,跟著點了點頭。
“夫君說的是,既然已經進了碧羅山,自然就是我們的兒媳。不行,我得跟她談談去。”
自家夫人的性子總是風一陣雨一陣的,梵御趕緊拉住了她:“如今這人正在許許的洞府里,你去做什么?再說,你就是去談,談什么?”
“自然是讓她改口叫我娘親。”
話音剛落,只聽洞府外轟隆一聲,一聲清澈的炸雷倏然響起,震耳欲聾。
狐貍洞府里的人俱嚇了一跳。
分明外面還是青天白日的,怎么打起雷來了。
白音捂著胸口躲進了梵御的懷里,等雷聲的余韻消失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也跟著納罕的看了看頭頂。
“行,那就讓他們先休息會兒,等閑下來,我一定要跟這葉姑娘談談。”
她想了想,又極為認真的補充了一句:“名分很重要!”
她的寶貝兒子是個小傻子,不懂得這些,那就只能她這個當娘的出馬替他爭取了。
作者有話說:
第七十九章
小狐貍住的洞府不算很大,周遭石壁上爬滿了綠油油的植物,此時正值春暖季節,已經顫巍巍的開出幾朵零星的花來。
而洞府最邊上,只有一張簡單的石床。中間也是喝茶的石桌跟幾個石凳,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所以葉嫵一進來,目光就不自覺的被石墻上爬行的植物給吸引了。
它花開的顏色跟扶桑枝很是相似,都是粉嫩嫩的小花蕊,其中有的花枝已經蜿蜒著長到了那張床上,在床頭上俏生生的立著。
“阿姐坐……”
白許許拉著葉嫵來到了桌前,手忙腳亂的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白許許的神色看起來極為忐忑,耷拉著耳朵站在石桌邊上,眼睛里的不安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他也沒有想到,今日府里會來這么多族人。以往他最頭疼的就是族內的祭祀,大大小小的狐族烏泱泱的站一堆人,他有時候都無法分清誰是誰。每次阿娘拉著他給各個長輩打招呼的時候,他嘴上保持著禮貌,實則內心十分的抗拒。
結果阿姐第一次來,就讓她經歷了這樣的場面。
她會不會不高興了啊……
白許許心里沮喪極了。
他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所思所想都表現在臉上了,而葉嫵,經過這么久跟小狐貍的相處,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看穿他的想法,一見他這副模樣,立刻就笑了起來。
“小狐貍的族人真多……”葉嫵端起茶杯,眼中帶著笑意,輕輕的道。
果然……
白許許抿了抿唇,耳尖尖的弧度又往下彎了不少,心里不由的更加緊張了。
葉嫵輕輕的呷了一口茶,這茶水應當是有人提前準備了,溫度適宜,里面的茶葉鮮嫩如碧,在水中昂揚沉浮,變換著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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