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
這次由蕭鈺親口說出來了。
兩只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它們的主人目光堅定,無論接下來有什么危險,都會成為彼此的依靠,堅強地走下去。
坦白之后,世界似乎都停止了半分鐘。
直到一道哈氣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再有一聲“汪”打破這般寂靜,四人才有所反應。
“我早就有想到會迎來這一天。”秦母看著他們,眼裏閃過一抹光,“卻沒想到,居然是由我們鈺鈺說出來。”
蕭鈺睜大眼睛看著她,手被秦白酸攥得更緊了。他的嘴唇微張,聲音卻堵在嗓子眼,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在這個間隙,秦母旁邊的秦父卻一拍桌子,皺起眉稍顯怒氣,說:“白酸高一的時候就給我們坦白他喜歡男的就算了,怎么蕭鈺你也是這樣?”
他站起身,糾結地看著蕭鈺,想再說些什么,卻是搖搖頭背起手離開這趟飯局,回了裏屋。
“伯父!”蕭鈺急忙站起身,望向走到門前的秦父,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聞聲,秦父頓了頓身子,卻還是頭也不回地進屋關上了門。
這扇門被關上,就如同剛敞開的心扉被合上一道門。蕭鈺一個沒站穩,跌坐在椅子上。
“我是不是……惹伯父生氣了?”蕭鈺慌了神。
雖然在說出他和小酸關系之前,他就已經想過無數遍此刻的情景。但一涉及到現實,面對最壞的結果,心就似被咬了一小口,硬生生地痛還難過。
“沒事的,鈺鈺。”秦母用溫柔的聲音安慰面前的半個兒子,又使眼色給對面的秦白酸,“和酸酸先吃著飯,我去給老頭子說說。”
“伯母……”
秦母走后,蕭鈺抿緊嘴唇,扭過頭,聲音有點嘶啞,“小酸,我是不是不應該這么急著就對伯父伯母說出我們交往的事……”
“不。”秦白酸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媽她之前就知道我們倆的事了,至于爸的話……”他沈默兩秒,溫聲說:“你不用擔心。”
……
…………
差不多過了二十幾分鐘,只聽裏屋秦母和秦父交談的聲音逐漸變小,等到沒有了,門便被打開,秦母拽著秦父重回飯桌上坐下。
“說吧。”秦母看了他一眼,臉上似乎還帶著點笑。
秦父也看她一眼,握拳捂上嘴,作勢清了清嗓子,“那——”
“爸,我們先有話說。”秦白酸抬眸,神色嚴肅,打斷秦父接下來的發言,“我和蕭鈺剛才做了一個決定。”
在秦母去和秦父交談的二十幾分鐘裏,秦白酸也和蕭鈺商量了一件大事。現在他十分正經地看著面前的父母,又溫柔地看一眼身邊的戀人,身子貼近他,手攬上對方的肩膀,說道:“我和蕭鈺決定領養一個孩子。”
秦父:“……”
聽罷,秦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伸手拍拍秦父的背,笑道:“哎喲,還是兒子懂爹心呀。”
蕭鈺:“?”
“這老頭子呀,倔強得很,非想要個孫女或孫子。”秦母看著兩人,說:“在我們眼裏,鈺鈺早就已經是我們的兒子啦。”
秦父別過臉,有點不好意思,跟著點頭附和。
眼睛有點酸澀,蕭鈺眨巴了下雙眼,“伯母,伯父……”
“哎,等等。”秦母打斷他,嘴角上揚一個角度,“剛剛我們說什么來著,還叫伯父伯母呢。”
蕭鈺楞了兩秒,露出笑容,說:“媽、媽,爸。”
……
…………
光陰如梭。
大二下和大三上兩年,兩人埋頭創作著他們的作品。在這期間,他們報考的駕校也終于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日,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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