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頭猛點(diǎn)頭，扒開李二的手，說道：“是，是，還是你頭腦清楚，以后我不說了。”
眼看快晌午了，老姜又準(zhǔn)備了飯食，偷摸給蘭九天送去。他們這些老兵，因大部分均身有殘缺，面相孔武，平時老太太不準(zhǔn)許他們?nèi)雰?nèi)院，倒是祠堂僻靜，往來無人。
蘭九天再次爬出窗格，道謝后，幾口扒完飯，放下筷子，帕子抹去嘴邊殘渣，隨口問道：“是不是沒銀子了？兄弟們有工錢領(lǐng)么？”飯菜的肉食很少，但確是看出廚子想用心搭配來著。
老姜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只說道：“有有有，銀子的事不用擔(dān)心，府里一直都有照顧我們的。大，大小姐，還沒得著信么？老太君還不放你出來？”他試圖岔開話題。
蘭九天搖搖頭，說道：“不著急，大叔，晚飯不用過來送了，我出去吃。”
“出去吃？”老姜迷惑了。
“是，等府里安靜了，我便溜去廚房尋東西吃罷。今日這菜做的很好吃，這幾日的菜都是何人所做？”蘭九天問。
“噢，是疤臉劉的婆娘做的，她手粗的很，大小姐能入口便好。”老姜說道。
“很好吃，做的不錯，你回頭問問她，想不想開家小食鋪?zhàn)樱课医o銀子作本，賺的銀子按三七分，怎么樣？你們兄弟幾個合計合計。”蘭九天說道。
賺錢的事想了很久了，因初來乍到，行情不明，但衣食乃基本所需，現(xiàn)在有人手，衣裳首飾當(dāng)?shù)艟陀斜惧X，何不開個食鋪試試，往后熟悉了行情，再圖他法。
老姜喜道：“若有大小姐支持，那當(dāng)然能成事，兄弟們整日閑得沒事做，這下能動起來，他們肯定都同意，我們都去當(dāng)伙計！”眼神里滿是光彩，干勁十足！
蘭九天笑道：“如此最好。另外還有個事，你們在街面上逛游的時候，多留意打聽打聽，崔家到底做的哪些生意？”
“崔家？”老姜迷茫了。
“嗯，就是咱們二太太的娘家。她們家不是財勢很大么？咱也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對了，可別讓他們起疑心，生意口上的人最嫉妒競爭者，你們打聽消息要悄悄進(jìn)行，別讓他們知道，人家要對付咱們小本生意，那可不費(fèi)吹灰之力。”
“是么？二太太是咱們一家的，還能不幫著我們？”老姜說道。
蘭九天盯了他一眼，問道：“二太太平日可給過你們恩惠？”
老姜很實(shí)誠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不瞞大小姐，說句大不敬的話，大太太……時常忘了給我們發(fā)銀錢，都是二太太派人按時送來，就是她身邊的那個大丫鬟福來，說二太太都是自掏腰包呢。”
蘭九天垂斂了雙眸，默然掩去眼中冰涼，只靜靜聽他說完，才微抬雙目出言：“你們既是我爹爹的人，往后就由我來養(yǎng)活你們。”
老姜一愣，怔怔望著對面女孩，略顯稚嫩的臉龐透著股堅毅，大氣！他許久不曾激動的心好似又活了，血液開始奔流！不由腿窩一軟，單膝跪倒，顫聲道：“屬下何其幸哉！”
“姜叔請起，我們不多說客套話，適才囑托姜叔之事，還請記在心上，做的好，咱都有奔頭。”
“屬下謹(jǐn)記！”
老姜再拜后，蘭九天即催促他離開。出了祠堂，回望這一片烏黛靜默，這位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老兵，激動不已，再次朝著屋宇遙拜，才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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