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皺了皺眉,心頭有些疑惑起來,這元陽郡乃是繁華大城,怎么會有人落魄到這種地步。
畢竟在他來到這世界之前,可從未遇見過這等事,要一個家庭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這需要落難到什么程度,才不得不做出這等選擇?
“讓開,都讓開”。
五六個身穿仆人服飾的小廝分開人群,將圍堵的人群生生分出一條道來,一個穿著錦衣華袍的富家公子,手中拿著一把銀邊白紙扇,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施施然走進場中。
圍觀的眾人見到這男子,紛紛散開,生怕引起這男子的注意。
其中一個小廝臉上帶著掐媚的笑容,對著富家公子點頭哈腰,一手指著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道,“公子,您看。”
中年婦人見到這男子,一把將女兒抱在懷中,警惕的看著男子。
嘴中哆哆嗦嗦的道,“你們...你們想怎樣?”
男子居高臨下的看了眼中年婦人,手中一抖白紙扇,輕輕煽動著,“李寡婦,本公子看在你丈夫的份上,又念你母女二人不易,心生憐憫,用三兩白銀買你女兒,你竟然嫌棄本公子,如今又在這街頭以五十錢賣你女兒...”說到此處,男子一合手中白紙扇,眼睛微微瞇起。
“你這是存心看不起本公子啊。”
“陸洋成,你這個衣冠禽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女兒才三歲啊,你這個畜生,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將女兒賣給你。”
中年婦人大聲嘶吼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死死的抱著懷中的小女孩。
“哎...這李寡婦也是個可憐人,丈夫剛走,又攤上這么個事”圍觀群眾中有人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李寡婦的丈夫就是死在陸府之中,官府來查也只是以意外身亡匆匆結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又一人接口道。
“亂說什么呢,在亂說當心我把你們的舌頭都割下來,讓你們當一輩子啞巴。”陸洋成身邊一名小斯指著周圍眾人大聲呵斥。
圍攏的行人紛紛往后退了幾步,不敢在亂語。
“哼,無知婦人,今天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將那小丫頭給我帶走。”陸洋成一合紙扇,沖著周圍手下揚了揚頭。
白夜有些無語的瑤瑤頭,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種白癡紈绔,以前他碰到的無論是王浩,亦或是李慕白,或者是他們身邊的人,即便家中富裕,也不會如這陸洋成一般得行。
正準備離開,突然一股淡淡的殺氣讓他停下了腳步,白夜左右看去,一個身穿粗布麻衫,頭上帶著斗笠,身形魁梧的青年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陸洋成,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波動,那模樣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白夜所察覺的殺氣便是這青年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貌似察覺到了白夜的視線,青年轉頭看了一眼,而后拉低斗笠,讓自己的雙眼處于陰暗之中,反身擠開人群離開。
白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青年離開的方向,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
最后看了一眼還在場中趾高氣揚的陸洋成,抬步離開。天才一秒鐘就記住:
身后傳來中年婦人哭喊、求助、詛咒、怨毒的聲音,以及陸洋成手下的喝罵之聲,交織成一曲弱者在這個世界上的悲哀之音,回蕩在街道之中,而后又被街道上其他叫買叫賣的熱鬧聲淹沒。
若有人問白夜,李寡婦可憐嗎?白夜會回答“可憐”。
陸洋成可恨嗎?“可恨”。
“那為何你不出手幫一把,只要你動一動手指,像陸洋成那種垃圾可以輕松捏死”。
白夜會反問,“我為什么要出手幫她?就因為我比他強?還是說強者幫助弱者就是應該的?”
錯,大錯特錯,倘若我出手救了她,那之后呢?陸洋成敢當街做出這等強搶幼女之事,背景會簡單嗎?
當然不會,等我離開,她們一樣逃不了,甚至下場會更慘。
要怪就只能怪她太弱了,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更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這個世界,弱小就是一種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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