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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2 / 4）

那根煙到底沒抽。

幾個人就這么坐在車裏等。

沒幾分鐘。

開的艷麗的三角梅墻后，閃出來個纖瘦的身影。

程嘉野剛想說什么，下一秒身側座位一空，車門被合上，風撲了他一臉。

程嘉野：“……”

明鹿縣人民醫院的修建風格類似于教堂，隔的太遠，程嘉野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么，但能很明顯地看到周渝北配合地彎下腰，骨節修長的手指遞過□□身卡，眉眼神色溫柔。

程嘉野還是點燃了那根煙，任由白霧在空中彌漫。

雖然早知道周渝北的心思，但驕傲如周渝北，程嘉野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看到他用這么彎繞的心思，和拙劣的借口，大費周章地去見一個人。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醫院對面是臨時停車地帶，車子不能停太長時間。

老板的事情劉達優不好多過問，只是有些猶豫地請示程嘉野，是否需要把車停到不遠處的停車場去等候。

程嘉野視線從窗外收回，“不用了，我們先去公司。”

劉達優為難道，“真的不再等等嗎？”

“不用等。”程嘉野掏出手機敲了幾個字，笑：“咱們在這兒啊，他不好發揮。”

看著劉達優一頭霧水的樣子，程嘉野說，“你現在只需要回去把手上的這個項目做好，然后等著過年的紅包和邀請貼就好。”

至于是什么邀請貼，程嘉野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

－

屋角的三角梅花枝繁錯，汽車開走時，卷起地面些許落花。

岑月提醒道：“車好像要開了，周醫生你不走嗎？”

周渝北低睫，隨意掃了眼手機，淡定道：“他們有點事先走。”

岑月輕哦了聲。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岑月無意識地摩挲了下口袋裏的健身卡，有點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你瘦了。”周渝北忽然道。

岑月微楞，纖長的手指條件反射般摸了摸臉頰，沒想到這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細微改變，竟然能被周渝北看出來。

抿了抿唇，她說：“還好。”

陰冷的風拂過衣擺，明鹿縣的氣溫比臨江偏低，岑月即便出來的時候穿了件大衣，也依然覺得冷，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周渝北低眸看她，不動聲色擋住風口，隨口問：“阿姨好點了嗎？”

岑月下意識抬眼看他，男人穿了件黑色的羊絨大衣站在風裏，身材高挺，寬肩窄腰，風塵仆仆。

好像在她的記憶裏，并沒有告訴過周渝北，自己家裏的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停在她的臉上，岑月的心忽然沒來由地緊張起來。

幾秒過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緩聲解釋：“昨晚和岑明生打電話，他告訴的。”

岑月點點頭，便也沒打算瞞著他，如實道：“現在病情稍微穩定些，今天剛從icu轉出來。”

周渝北清漠的眉眼漾出點笑，“剛好買了點東西，帶我去看看阿姨？”

岑月眼睫下垂，視線落在他滿滿當當的手上。

“好。”

岑月帶路，周渝北跟在身后，姿態閑散。

頭頂光束落下，兩道影子重迭交錯，風卷起女孩發絲與衣角纏繞，停留繾倦片刻后，又很快分離。

病房裏面開著空調，絲絲縷縷的暖風從門縫裏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