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不讓開?”
“讓開?”梁宇智嘲諷掀掀唇瓣,“先打的過,放的倒我,再說吧!”
“找死!給他點顏色瞧瞧。”
凌夕兒趴在車窗邊,看著他一個人對付那么多人。即使再好的身手,也很吃力。打斗中,他后背,右肩上,都被狠襲中……
可是,梁宇智似乎為了不讓車中的她擔心,挨了一棒子,也不表現出什么,僅是揉一揉傷處。用眼神警告她,不準隨便出來。
“臭小子,還挺能打,給我用力。”
四個人蜂擁而上,圍成一圈將梁宇智困在中央,他的球棒明顯處于劣勢,渾身又受傷,后頸‘啪’狠狠挨了一棍,倒退回車邊晃了半響頭,還克制不住那陣眩暈……
“殺了他……”
那些人咄咄逼近,虎視耽耽,直打到興起。
三、四個棒子揮過來,梁宇智用手肘一擋,猛地身子被壓蹲下去。
接著,凌夕兒看到車外的棒起又落,車窗上依稀迸有血漬。
“學長……”凌夕兒敲了敲車門,一只大手卻狠按了住車門,任棒子砸過來,血飛濺滿車身卻仍不松開。
“學長……你們別打他!”凌夕兒狠狠地撞著車門,淚水奪眶而出,再也忍不住。
眼睜睜看著,他被拖到車那邊,一棒棒落下,腿上,肩上,頸上,還有他那漂亮的手上……真的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為她犧牲這么多……
“梁學長……”
“別出來!”梁宇智用力地撐起身子,向她走近兩步,在下一刻,卻后倒入血泊中。
“無論如何,別出來……”他的笑依舊,魅惑迷人。嘴角含著血絲,微吐一口,染紅了下巴。這一輩子,他總在規劃,將自己的生活規劃得井然有序、一帆風順……她卻是他唯一的變數,放棄了六年,卻始終放不出心底。
他來了,找到她。
依然固執地執著,這次,賠的不止是一顆心,還有一條無悔的命……他自知并不勇敢,就是莫名其妙愿意為她挺身而出……
“夕兒,對不起。”他閉著眼眸,雙唇抖動,扯開了笑顏,“我只能幫你撐到這兒了,雖然還不、不夠久……”
雖然,我還沒有看夠你。雖然,我還沒親口說出那句,其實,我愛你……
“出來……”男人瘋狂叫囂。
“學長!”凌夕兒甩出棒球棒,狂奔向那殷紅的血海。邊跑,邊‘撲通’搶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身體搖晃。
“學長,梁學長,你起來,你給我醒來,你不準睡!不要閉上眼,不要死,你不是還有好多話沒有跟我說清楚。你起來,你起來,啊……”
看著雙手的鮮血,凌夕兒仰起頭,撕心力肺地叫喊,“學長,你不能死,求你睜開眼睛,你給我活過來……求你,送他去醫院,我會跟你們走!”她抓住一個男人的腿哀求,卻被無言拒絕。“如果他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你們一個個,我全部記清楚,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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