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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邊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許清如癱在沙發上無法動彈，腦海里都是關于安折傅說的話，其實他今天晚上說得很少，甚至沒有解釋清楚他的目的，他只是讓她走，多么明確的目標，甚至很可能到了沙灘邊上的時候就是想著讓她回法國去。

顧夢田已經回來了，正和果果在二樓看電視，聽到動靜便帶著果果下來，果果一見到媽媽便激動地撲到許清如的懷里，許清如無力地抱著果果，她看著果果神似安折傅的眉眼，心里一陣發澀，她閉上了眼睛，不敢繼續看下去，她的感情經歷為什么這樣跌宕起伏，她其實只是想和一個她喜歡的人安安靜靜地過完這輩子，給果果一個完整的家庭而已。

“你怎么了？”顧夢田走過去，坐在許清如的對面，看著許清如整個人都躺著毫無力氣的樣子，顧夢田下意識地覺得有點奇怪，她很少見到許清如這副模樣，因為許清如永遠都是很忙，忙得像陀螺一樣，根本沒有時間讓許清如這樣頹廢，顧夢田皺眉看著一言不發仿佛睡著了的人，“你今晚不是去見安折傅了嗎？”

“媽媽，你去見安叔叔了嗎？”果果拉了拉許清如的頭發，許清如這才睜開眼，她眼神有些迷蒙，整個人的狀態仿佛剛剛睡醒時的懵懂，她側了側頭看看果果和顧夢田，她不能這副模樣，會讓她們兩個人擔心，于是坐了起來，“我沒事，就是去的有些遠，開車開得有點累，我得去洗澡了，明天還要上班，果果你洗澡了沒有？”

“嗯，洗了，夢田阿姨幫我洗的?！惫C進許清如的懷里，她其實很喜歡許清如的懷抱，永遠都是溫暖的，雖然許清如對果果沒有普通母親那種親近溫存，但是血肉至親，果果還是本能地親近許清如，她短小的手樓主許清如的脖子，隨著許清如站起來，她整個人也跟著吊起來，直到許清如彎起手捧著她。

然而許清如摟著果果躺在床上，燈已經熄滅了，但是還是有光從窗戶的位置透進來，在夜晚，市中心的這個時候還正是熱鬧的時間，夜貓子傾巢而出，過著燈紅酒綠日夜顛倒的生活。許清如倚著光線看著果果的臉頰，孩子睡得很熟，怎么弄都醒不來，許清如嘆了口氣，松開了果果。

“出去喝一杯嗎？”她發送信息，順便看了看時間，正是凌晨兩點，她隨便挑了一件衣服穿上，對方很快回了個好字，然后給她發了地址，一間著名的清吧，許清如回頭看了果果一眼，便出門了，她想，她能在果果起床之前趕回來，果果一直都喜歡睡到早上十點鐘才起床。

夜里的街道并沒用白天的時候那么熱鬧，只有幾輛小車偶爾開過，許清如便加快了速度，呼呼地往前開，她打開了窗戶，任由風狂烈地吹進來，吹亂了她的發梢，她并沒用打扮便出門了，頭發只是隨便梳了兩下，臉色有些蒼白，頭發一亂，仿佛女鬼一樣，倒不是說很丑，而是臉色太差，沒有一絲血色。

許清如是體虛的體質，手腳很輕易就發冷，時不時冒冷汗，體質虛弱，所以吃什么都胖不起來，隔三差五身體就會有點毛病。十五分鐘后，她的車停在了清吧的門口，然后按照門前的服務員指示，把車停在了另外一邊的停車場。清吧里面并不會太亂，大部分人到這里就是喝酒聽歌，風格跟一般的蹦迪夜場不同，可以說文藝很多。

她進門，看著臺上拿著一把吉他唱歌的女歌手，用她空靈的嗓音唱著《曖昧》，許清如看了一眼，心靜了下來，然后掃過臺下的位置，一張張桌子坐滿了人，這個場很出名，駐唱的歌手都是小有名氣的人，唱功不俗，許清如聽著婉轉的歌聲看到了隱藏在角落里的卓一文。

“這里?！弊恳晃恼酒饋頁]手，他似乎為了應景穿的很休閑，一點也工作時候那個溫文爾雅的卓一文，他換了一種風格，許清如卻穿的十分隨意，許清如看著不一樣的卓一文，驚奇地挑了挑眉，在這種環境下倒是有了點開玩笑的心思，“什么時候我們的卓老板也是一個潮流小伙子了呀？”

卓一文笑得在眼鏡下的眉眼彎了起來，他給許清如點了杯mojito，自己卻喝清水，兩個玻璃杯在燈光之下帶著不同的光色，許清如看著又是一陣詫異，“怎么，約你出來喝酒，你給我點了雞尾酒，自己卻喝清水，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我怕你醉了，得送你回去，開車還是不喝了，我來就是當傾聽者的角色而已，喝什么不重要?！弊恳晃挠肋h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許清如嗤笑了一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就的酒精度數不算高，酒精的味道充斥了口腔，麻醉著大腦的神經，她閉著眼感受了一下。

可是隨后，她便越喝越多，從一開始的小抿一口，到后面一杯一杯地喝，喝了很多不同款的酒，這樣混著喝，再能喝的人也很快會倒下，這些酒喝著甜甜的，后勁卻極大，平時許清如不愛喝酒，在外人面前也不太喝，所以她叫卓一文出來配合就是為了有個人陪著，能讓她放心地喝。

顯然卓一文一開始就知道她的意思，所以只點了清水，在這些方面，他們的確很有默契，卓一文看著滿臉通紅的人，很貼心地叫人拿了一杯清水給許清如漱口，“你別再喝了，你已經醉了，你叫我出來聊天喝酒，到了卻只是一個人猛喝一句話都不說，也虧得是我，換別人早走了?！?

“卓哥，你知道嗎？安家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許清如推開了雞尾酒，眼神醉的有些迷茫，她捏了捏眉頭，酒精讓她的大腦發漲，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她覺得自己醉了，可是思維卻很清晰，仿佛沒有醉一般，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燙的嚇人，她知道這時候若是給她一塊鏡子，她能看到自己的臉紅得恐怖。

“安家居然在做秘密實驗，一個叫白薇的女孩子，被她的后母因為兩百萬賣給了安家做實驗，死了，她后母一點愧疚都沒有，現在過的好好的……”許清如不想說關于安折傅的事情，每提起一次她都會想起剛才的事情，于是便說了這個事，她足夠相信卓一文，也就說給他聽了，這些事她連安折傅都沒告訴。

卓一文眼睛一跳，他詫異地看著許清如，對方雖然一臉醉態，可是眼神還是十分清明的，所以他一眼看出來許清如思維還是清晰，并沒用醉的徹底，他吸了口氣，拿開了她手邊的雞尾酒，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各自和自己的朋友聊天，并沒用在意角落里的他們。

“你是怎么找到這個白薇的女孩子的？”卓一文湊近了身子，低聲問她。許清如皺了皺眉頭，她不知道卓一文還真來興趣了，她本來也就是找話題隨口一說，本以為他不會在意，只是聽聽她發牢騷而已，沒想到真上心了，“在安家公園地下室的檔案室里面，里面有很多女孩子的檔案，都是做實驗的，我估計……大部分都死了吧，警方搜安家地下室的時候并沒用翻到這些檔案，我不明白為什么，安家分明不知道會有警察去，為什么能提前轉移了那些文件呢？”

這是一直在許清如心里的疑惑，她那天看著新聞就覺得極其奇怪，警方并沒用掩蓋這件事，她后來多方打探，警方的確搜了安家公園的地下室，但檔案室那個位置是空空如也的，負二層的房間也都是空的房子，這點很奇怪，但是沒找到證據，只是抓了安折北，然而抓安折北的時候也很奇怪。

抓人的時候，安折北就躺在床上睡覺，警方怎么叫他都沒醒，最后人是拷上手銬架著上警車的，聽說人是在拘留室里面醒來的，一開始警方都懷疑他死了，卻還有脈搏呼吸，仿佛只是睡著了似的，許清如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一下子想到了鎮定劑，她懷疑安折北被人打了鎮定劑然后等到警方過去抓人。

可是會是誰？她當時一下子懷疑是卓一文，其實她到現在還是懷疑是卓一文干的，卓一文搬走了那些檔案還順便給安折北打了鎮定劑，可是卓一文為什么要這樣做，打鎮定劑還能解釋說不想安折北逃了，所以給他弄昏了等人來抓，但是為什么要搬走那些檔案。那些檔案對卓一文來說毫無用處，就算曝光了也跟他沒關系才是。

“卓哥，安折北被抓之前的鎮定劑是你打的嗎？那些檔案也是你轉移的嗎？我想再看清楚，你讓我看看?！痹S清如忽然抬頭看著卓一文，卻意外地看到了他一臉詫異的神色，她知道卓一文是商場上的高手，喜怒不形于色，但他露出的表情都是真的，他善于隱藏表情，卻不善于偽裝，所以每次的表情都是真實流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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