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陳玥一邊吃飯，一邊似是隨意地說，“說起來，這房子看上去用得挺多，你之前經(jīng)常在這邊住嗎？”
“……是。”
江欽當然不可能說陳妙在這住過，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了是。
幸而陳玥似乎也沒有懷疑。
他松了口氣之余，不知為何，又莫名有點說不出的不安和慌張。
“你不是在拍戲嗎？怎么就過來了？”江欽觀察了一下陳玥的臉色，“這裏離劇組還是挺遠的。”
“你也知道挺遠啊？”聽到這話，陳玥忽然放下了手裏的筷子，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江欽心頭一緊：“怎……怎么了？”
難道是他昨晚喝醉了，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能做的？可惜江欽沒有醉酒后的記憶，這讓他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慌。
他想著，等會兒還是先問問吳茗。
“你還好意思問怎么了？”陳玥臉色一沈，“江欽，你自己算算我們多久沒見了？”
“……我那不也是為了工作嘛。”江欽抿唇說，“你不是希望我上進嗎？我聽你的話錯了嗎？”
“沒錯，所以我沒怪你出差。”陳玥語氣緩了緩，“但你昨天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來找我，不先和我說？而是大老遠的要吳茗送你來這裏。”
說到這，她明顯不滿：“難道這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或者你心心念念的人不成？”
“當然沒有！”
“既然沒有，你昨晚為什么要回這裏？如果不是吳茗給我打電話，我這個女朋友竟然都不知道你出差回來了。”
江欽在心裏暗罵了吳茗一句多事。
“我……我這不是喝醉了嗎？我怕你生氣，所以才沒去找你。”說話時，不知為何，江欽竟有些不敢看陳玥的眼睛。
他的手心攥緊，那是他緊張的表現(xiàn)。
但他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
陳玥目光閃了閃，面上的冷色卻散了，聲音也溫和了許多：“你只怕我生氣，那你就不怕我擔心嗎？”
江欽怔了怔。
陳玥會擔心他嗎？
兩人雖然正式交往，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陳玥說這種堪稱甜言蜜語的話。曾經(jīng)他求而不得，現(xiàn)在，高興似乎又不那么高興。
但江欽心裏的慌張和不安倒是散去了很多。
看陳玥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昨晚應(yīng)該沒出什么意外。
“抱歉，我……下次會提前給你說的。”
“你記得就好。”陳玥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趕去劇組，你自己先吃吧。”
“……好。你路上小心。”
江欽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有點緊繃的心弦更是松了一下。
“路上小心？”陳玥忽然哼了一聲，“以前，你都只會說送我過去。”
是這樣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
以前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陳玥在一起。但凡陳玥去哪裏，他都想跟著。
“……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陳玥擺了擺手，“你酒還沒醒吧，我才不放心你送我呢。行了，快吃了飯，再去休息一下。我先走了。”
等到陳玥出了門，江欽還沒徹底回過神來。
他看著陳玥離開的身影，竟不像從前那樣，會生出迫切的想要跟上去的沖動。如果不是陳玥突然提起，他都沒有註意到這一點。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
江欽抬頭，望著這套熟悉又陌生的公寓，忽然有些茫然。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朝廚房走，然后他打開了冰箱門。
然而裏面空蕩蕩的。
沒有滿滿的食物，也沒有寫滿囑咐的便簽。
……
晚上八點，劇組收工。
陳妙與陳玥一起去了旁邊的一家餐廳，兩人要了一個包廂。旁人瞧見，只以為她們感情好，所以一起去吃宵夜，倒是沒多想。
也就南瑾多看了兩眼。
“今天不能帶你一起，我要與妙妙過二人世界。”陳玥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笑著打趣，“你一個大男人就別來摻合了。”
“……我沒想去。”
南瑾下意識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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