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走進村，剛到村東頭，就聽見一聲呼喊。
“東子……東子……你給我回來……”
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帶著懇求與嘶啞……
陳楚皺皺眉，幾步過去，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拄著拐棍兒，一手還拉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那小子正是何東子。
“奶，你松手！”何東子掙脫了一把，但老太太死活不松開。
陳楚再見這房子，都他媽快倒了，兩間破土房，玻璃都殘缺了，東風一吹，塑料布嘩啦啦的響，風要是再大點，估計這聲音都跟鬼哭狼嚎似的。
而從好幾處破玻璃看進去，屋里還有個破電視，里面墻壁也是灰突突的。
“你……你別去網吧了，奶求你了。”老太太的樣子都快跪下了。
“奶，你懂個啥啊？我這回一定能贏回來！”
“東子，十賭九輸，你贏啥啊？”
老太太七十多歲了，但手死死的攥著何東子的衣服，眼中透出渾濁的老淚，也像是希望將要被奪走……
“老太太！你給我松開！”何東子見老太太死死抓著他不放，用力一甩，老太太被甩開坐到地上，嚎啕哭了起來。
何東子回頭看了一眼，猶豫一下，但還是快步走了。
剛走過房山頭，忽然停下：“陳……楚哥，你咋在這呢？”
陳楚剛繞過到這的，他看了看何東子，猛然踹出一腳。
一腳正踹到何東子胸口，何東子悶哼一聲，身體被踹出騰空兩米多遠，隨后摔倒在地。
何東子摸著胸口咧著嘴：“楚哥，你……你打我干啥啊？我沒犯到你頭上啊，我……我沒招你啊……”
“媽比的……”陳楚過去扯著他的膀子直接拽到了墻頭后面，接著一推他，又是一擊正瞪踢出。
這一腿又快又恨，何東子再次身體飛出，甩出三米多遠，這次他兩手抓了抓，攥緊拳頭，擦了擦嘴角。
兩眼發直道：“楚哥，你打我可以，但要給我個理由，我承認我服你，但你也沒必要太欺負人吧！”
“呵！欺負你能他媽咋的？我就欺負你了！”陳楚過去又是一腳，何東子翻滾了幾下站起身，咬牙切齒道：“陳楚！你欺人太甚，我何東子也不是好惹的！我他媽的跟你拼了！”
何東子朝陳楚氣勢洶洶沖過來。
陳楚不動，看他快到近前忽然一轉身，腳下一拌，一手在他脖后一推，何東子直接翻滾了出去。
幾乎一個空翻摔倒在地，兜里的錢也隨風嘩啦啦的飛出，何東子這一摔也不輕，嘴角都流血了。
但他趕緊忍痛去撿錢：“我的錢……我的錢吶……”
何東子劃拉了一圈，又去撿那些小票，陳楚一腳踩在他手背上，何東子疼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楚哥，我服了，你別打了，我不是你對手，但你打我也得讓我明白明白啊……”
“哼！行啊，明白明白，錢給我！”陳楚一瞪眼。
何東子擦擦嘴，看了眼陳楚：“你……要錢啊？我……唉……”他把錢遞給陳楚。
陳楚轉身便走。
何東子在后面跟著：“大哥，給我留點，兄弟也不容易，兄弟正準備去玩97撈回點錢，你別的……楚哥……”
何東子跟了幾步有些愣住，陳楚直接跳墻頭去了他家，何東子也跟了進來，見他奶奶正靠著墻壁坐著，陳楚彎腰把錢塞回老太太手里。
“你……你是陳村長吧？我認識你。”
陳楚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摸摸鼻子，忽然找了一句王八蛋的話說道：“老人家，是我們這些當領導干部的工作沒做好啊……”
陳楚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特別別扭，不過老太太卻抱著他大腿哭開了，哭的老淚縱橫，把他的褲子都打濕了。
這時左鄰右舍都探頭過來看熱鬧，其實從一開始就有人偷窺看熱鬧，還說何東子又搶老太太種地這點錢了。
而陳楚打何東子這些村里人都不敢出來，都躲著，現在明白過來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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