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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1 / 3）

歸去

回到吠舞羅的路上, 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一柄鮮艷的紅色紙傘悄然靠近，撐在神明的頭頂上方, 鐘離微微側(cè)目，看見白發(fā)少年帶著微笑的側(cè)臉。

neko和夜刀神狗郎還是寸步不離地跟在伊佐那社身邊，像是兩個不離身的掛件，又像是忠心拱衛(wèi)著大門的石獅像。

“好巧，居然能夠在這裏遇見您。”伊佐那社嗓音柔和，自從恢覆了記憶, 他就褪去了所有的青澀與懵懂，重新變回了那個執(zhí)掌著天空的第一王權(quán)者，眉宇間沈淀著歲月的重量，“我還是第一次與這樣的您對話, 恭喜你，擺脫了稚童的身體?！?

他沈吟片刻，“冒昧詢問一句, 您似乎是剛從綠王那裏回來的？”

“沒錯?！辩婋x點頭, “綠王兩次邀請我，盛情難卻, 所以我前去與他見一面?！?

伊佐那社輕輕抬了抬傘, 仰頭看了看天色, “雨似乎要下大了, 不如我們?nèi)ヅ赃叺目Х瑞^坐一坐吧?！?

雨點敲在紙傘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也確實不是談?wù)撌虑榈牡胤? 于是路旁的咖啡館成了一個很好的去處。

餐點很快上齊，neko專心致志解決小蛋糕, 兩耳不聞窗外事，夜刀神狗郎端正又嚴肅, 伊佐那社捧著咖啡杯，一派松弛，像聊家常一樣詢問鐘離：“您的立場對于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或許綠王請您過去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

鐘離不答反問：“那么，你也是來確認我的立場的嗎？”

伊佐那社垂下眼瞼，搖了搖頭，“我當(dāng)然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說實話，您的立場是什么樣的，在我看來非常明晰。其實……我是來確定另一件事情的。”

鐘離的手指慢慢摩挲著瓷杯的杯壁，“愿聞其詳?！?

伊佐那社露出一個有些鄭重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氣，嗓音壓低，緩緩地：“請問，鐘離先生……”

周圍的氣氛因他這副凝重的樣子變得有些嚴肅，就連neko都遲疑著停下了一刻不停攝入小蛋糕的手和嚼嚼嚼的嘴，有些茫然地端正了坐姿。

迎著那雙燦金的眼睛，伊佐那社終于吐露出了自己的困惑，“請問，你是石板造出來的人嗎？”

鐘離沒想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撫摸著杯壁的手指微微遲滯了一下，“為什么你會這么想？”

伊佐那社看著眼前人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猜錯了，他忍不住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解釋道：“前段時間，吠舞羅拜托我們幫忙尋找能夠讓您恢覆原貌的方法，所以我就去調(diào)查了一下?！?

他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詢問過中尉后，我得知了一件事。中尉告訴我，您出現(xiàn)在比良阪大樓的天臺上時，德累斯頓石板有很大的反應(yīng)，幾乎和王權(quán)者出現(xiàn)時的情況相等了。而比良阪大樓上的錄像，也是我們所能找到的，關(guān)于您的最早的蹤跡?！?

不管怎么說，在遍地監(jiān)控的時代，幾乎能把所有的攝像頭避過去的可能性太小了，加上沒有身份序列這一點，這個人仿佛是憑空出現(xiàn)的。

作為科研人員，伊佐那社對大膽假設(shè)這一套相當(dāng)熟練，非常順滑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人，可能是石板造出來的人造人也說不定！

伊佐那社“哈哈”笑了兩聲，耳垂有點泛紅，“只是我的一點小猜測，能讓您開心一下也挺好的……”

鐘離把眼底的笑意壓下去，“仔細想來，確實有幾分道理?！?

金眸的先生淺淺地嘆了口氣，“我想，當(dāng)時石板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是因為它正在把我拉進這個世界吧。”

伊佐那社努力接受了一波信息量，他眨了眨眼睛，懵然重覆：“拉進這個世界……？”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