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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答案（2 / 4）

趙慧榮似乎是松了口氣，又和她并排蹲下，忍不住叮囑道：“小姜啊，我們阿燮別看二十六歲了，但其實平時在村子裏和我們這些老太婆們說兩句話，他不知道怎么跟向你年輕女孩兒相處的。”

姜斐歪頭看她，“趙姨，您放心吧，我真的沒有跟阿燮吵架，就是路上太累了些。”

“真的？”

“真的。”

趙慧榮念叨著“那就好那就好”站起了身。

姜斐把水杯拿出來，放在桌上，忽然道：“趙姨，阿燮還是很幸運的，能有您這樣的鄰居。”

趙慧榮笑得略微不好意思，“阿燮小時候日子苦，但最是懂事，以前很照顧我兒子，我當然也愿意對他好。”她跟在姜斐的身后，“我們阿燮從小就會洗衣服做飯，細心又踏實，可好啦，是個負責人的好男人……”

姜斐聽著，倒水時手輕輕一晃，溫熱的水流過手背。

她無人察覺地輕輕嘆口氣，忽然轉(zhuǎn)身道：“趙姨，我也有點困了，待會兒燒點水洗個澡也準備睡覺了。”

“哦，好……”趙慧榮停下對周燮的讚美，“那睡起來吃餃子啊。“

姜斐點點頭，“好。”

她真的很累，幾乎是一沾枕頭就昏睡了過去。

姜斐的睡眠質(zhì)量算不得好，偶爾睡眠很淺，門外的腳步聲也能讓她驚醒，或是她會比常人更經(jīng)常性地被鬼壓床，驚醒地掙扎著掙脫。

這一次也是同樣。

她側(cè)身躺在床身，左耳露在外面，清楚地聽到了門外周燮的聲音。

他輕微的咳嗽聲。

還有他走來走去的聲音。

周燮的走路通常不快，好像總怕走快了腳步聲太大。

所以此刻，他的腳步就像是在門口徘徊。

姜斐想讓他進來。

但她的呼吸變得沈重，睜開眼睛變得困難。

漆黑的眼前出現(xiàn)了姜蘭越的臉。

他心情不佳，蹲下身，渾身充斥著煙酒氣，面容扭曲，恨不得將她掐死，惡狠狠地問怎么不跟她那個晦氣的媽一起去死。

姜斐大喊了一聲“不要”，右腿狠狠抖了一下，然后終于汗津津地從噩夢中清醒。

她的身子很重，好像被人壓在了沼澤地裏。

門外出現(xiàn)了周燮的臉。

姜斐慢慢坐起來，用被子捂住臉，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是第一次，周燮沒有靠近，或是矮身問她是否還好。

但他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沒有離開。

直到趙慧榮出現(xiàn)在他身后，踮著腳尖往屋裏瞧，拿著搟面杖道：“小姜啊，起床了，第一鍋餃子快要熟了。”

“嗯……”

姜斐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是慘白的，她往陰影裏退了退，低聲回應(yīng)。

趙慧榮回到了爐邊。

周燮在門檻前停頓了幾秒，忽然踏進房間內(nèi)。

他將門關(guān)上，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低著頭，很沈默。

可姜斐依舊很感激。

事實上，在每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后，她都期盼能有個人安靜地陪伴她度過最脆弱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