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怎么，放棄了？”
江沈衍轉身，看到了牧帥。
對方靠在欄桿上，身后是遠處的霓虹燈火，手中猩紅點點，完全沒有偷聽的不好意思，見他轉身，舉起手中的香煙，微笑著沖他揮了揮。
江沈衍走過去，雙手握在欄桿上，背對著他，看著外面的星空燈火。
過了一會兒，他撩一把被風吹起的碎發，側頭道：“來一根。”
牧帥挑眉，隨后把香煙和打火機都遞了過去。
江沈衍不甚熟練地點燃香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卻沒有抽。
直到香煙燃盡，猩紅的火光吻上他的手，他才一把掐滅，說出的話像可以被風輕易吹散的煙，“不放棄還能怎么辦？八年了。”除了越等越絕望，他還收獲了什么。
牧帥詫異地看向他，隨后又轉身，正靠在欄桿上，望著正廳的方向，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彈彈手裏的煙，淡淡道：“早該這樣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江沈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皺眉：“跟他沒關系。”想到左澈現在的情況，他解釋道，“我們……分開了，現在只是朋友。”
“不是，”牧帥忍不住笑了，“我說江二，你下次吃飯的時候在對面墻上貼上鏡紙看看，就你對人家那殷勤勁，就差拿出伺候祖宗的樣來了，現在你跟我說分了，是朋友？”
如果江二能拿出這樣的一半耐心對蕭明溪，兩人怎么就至于空耗這么多年。
歸根結底還是感情不夠，感覺也不對。
感覺對了，就算沒有感情基礎，一樣能讓人陷進去。
江沈衍語塞。
他承認他還放不下左澈，過去一個月那樣濃烈如熱戀的日子怎么可以說忘就忘？
可是經歷這么多，他已經糊涂了，到底是他放不下左澈這個人，還是放不下由左澈連系起來的他和蕭明溪的曾經？
他看著對方的時候，到底是在看著左澈這個人，還是在看著過去的蕭明溪？
江沈衍真的分不清楚。
更何況左澈對他的感情，只有親情和友情而已，他不能一錯再錯了。
聽完江沈衍的這一套理論，牧帥徹底服了，離開前他拍拍江沈衍的肩膀，語重深長：“既然下定決心做朋友了，那就別跟人走這么近，不然等人恢覆記憶了再誤會了。”
“煩不煩？”江沈衍拍開他的手，“我說了他不是簡單的失憶，離不開人。”
“是離不開人還是離不開你？”牧帥語調上揚，一身見血，“我看他跟茍二不是玩得挺好的么，你既然拿人當朋友，就別整你那霸道的路子，收收控制欲和動不動就抽風偏執的爛毛病，小說裏都不興你這一套了。”
江沈衍沒說話，望著牧帥離開的背影，臉色難看。
與此同時，二樓主臥，旬茍和左澈各自盤腿，面對面坐在床上，他拿著左澈的手機，麻溜地幫左澈註冊了直播賬號，一邊說道：“這個很方便的，你什么時候想播了，點進去就行，就是註意別露臉了，露手就可以了啊。”
現在網上一堆罵他師父的，他扔了不少零花錢進去買水軍幫他師父澄清，結果面對蕭明溪的粉絲大軍，浪花都沒濺起來一個。
虧了他師父長這么好看。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現在卻被逼得只能靠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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