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趙小姐今日已回將軍府,我等可還要繼續跟著?”永奕宮中一黑衣女子跪在地上回話。
“在將軍府外即可,只她出行之時保護她就是?!毕暮钷瘸烈饕粫?,吩咐下去。雖也想時時收到她的消息,然將軍府侍衛頗多,且都是上陣殺敵之人,并非普通府衛,馬虎不得,如若被發覺有人窺探,定要引來一陣恐慌,實在不妙。權衡之下,還是忍耐幾日為好,等回到書院,定是無人可阻。想到這兒,方才簇起的眉頭又稍稍平緩。
“是,屬下告退?!焙谝屡悠鹕頊蕚潆x開,畢竟主子最是討厭有女子靠近,看永奕宮中清一色的太監便可知曉。當今圣上為此很是憂心,接連下旨送來一眾貌美宮女,然,主子毫不留情面,直接叫人打發到浣衣局,更甚者直接發配出宮,來多少,趕多少,皇上無法,又恐惹惱了他,只得作罷。
“主子,屬下已查明并未有人聽說過‘墨染’或‘彩畫’,閣里諸人連日搜尋古籍,查訪年老之人,確無此人任何蹤跡。已連夜送達各州分閣,如若有消息,想來三日之內便可傳回?!?
黑衣女子走后,那位名叫陌隱的暗衛又一次憑空出現。
夏侯奕沒有出聲,只擺了擺手示意陌隱退下。
后獨坐在書房,翻看著案幾上的史書,一頁頁掃視,寂靜的宮中仿似只能聽到書頁翻轉的聲音,然毫無頭緒,從未有人讓他這般心神不寧,向來都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唯她,不然!
讓夏侯奕心神不寧之人也未曾好到哪里去。
趙清婉只在家中清閑了幾個時辰,邀約出行的帖子便接踵而來。
先是表姐尹樂妍下帖要來看望舅父舅母,當然明眼人都知曉是想來順便看看大哥趙清沐,然大哥并不再府中,故只交給了趙夫人去接待;再是宋承云下帖相邀姐妹兩個翌日同游長青湖;接著還有兩三個帖子都是女學認識的幾個貴女,并未有所深交,竟不知為何邀請她與阿姐,想來也不過是看在將軍府的面子之上,撇開將軍府不談,她趙清婉什么都不是。
當然,趙清婉和趙清菡并未去應這些勞什子的邀請,只回帖稱身子不適,不宜赴宴。承諾改日相邀。
然,趙清菡決定隨宋承云游湖,一來在府里也較為憋悶,再則長青湖最是庇蔭之地,周邊樹木掩印,水汽很是涼爽,正是夏日宜去的好地方。只是趙清婉確是要去見見蘇茜,故沒有同去,只是叫來管家吳伯為阿姐挑了幾個府衛,畢竟長青湖靠近京郊,還是小心些為妙,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舉動著實派上用場。
夜間躺在芙蓉院自己的軟榻上,趙清婉頗覺舒適,冰柳、冰荷幾個丫頭看自家小姐回來很是興奮,幾人湊在一起聊的暢快,趙清婉也甚是歡喜,吩咐她們不必值夜,于是都一窩蜂涌到偏房閑話去了。
“三更天還未入眠,婉婉可是在想本殿?”又是一聲突兀的男聲想起,調戲意味甚是明了。趙清婉雖突然怔愣,稍一反應又馬上回神。
“五皇子就這般喜歡夜半到人家女子閨房?”趙清婉甚是不悅,想來也沒人喜歡擅闖人家閨房之人,已經要把他當成那登徒子。然能逃過府里眾多侍衛巡視,大搖大擺跳進她閨房的夏侯奕定是有些本事,奈何又摸不清這夏侯奕秉性,皇家最是難惹,她只知曉自己沒有危險,在她還未羽翼豐滿之時,切不可為自己甚至是將軍府惹來禍患。
“那得看這女子是誰,若是別人,想來本殿是不愿的,至于婉婉嘛...”說到這里,夏侯奕話鋒突轉,不再言語,似是故意吊足興味兒,然聽者自是懂他話中未說明的深意,正是這遮遮掩掩,不清不楚才最是懵懂曖昧。
自上次驚鴻一瞥,有些東西脫離趙清婉的掌控,很是讓她心驚一番,思來想去也不知曉自己到底何時招惹了這般人物,后因其他諸事也就耽擱下來,今又見他,再是這樣輕佻,趙清婉想來是十分憂心的,她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堂堂圣上最寵愛的五皇子會喜歡她,想來自是有什么想要達成的目的利用于她,然,不管你打著什么算盤,都別想從她這兒實現。
“五皇子說笑了,即使是婉婉,殿下定然也是不愿的。”笑話,當她趙清婉不食人間煙火呢,世人誰不知曉五皇子最是不喜女子靠近,做戲也不看對象,趙清婉在心里已經把他如那些不擇手段達成目的之人通通歸為一類。
夏侯奕很是無奈,低頭輕輕一笑,襯得夜色這般溫柔。
不自覺想要再靠近她一些,剛要抬腿,便見趙清婉又如那日推開他回到屋里的速度一般快,翻身將桌邊的燭臺搶在手里,尖釘朝向自己的脖子,夏侯奕頓時停住了腳,雙目瞪怒,她竟這般害怕自己靠近,不惜傷害自己,原以為那日推開自己是女兒家害羞,不想這是極其不愿人靠近她,夏侯奕只覺渾身顫抖,快要窒息。
然這一幕看在趙清婉眼里,竟是認為夏侯奕無法掌控于她,甚是憤怒,只覺他馬上就要解決了她。不自覺又將尖釘靠近自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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