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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七劍下天山 > 第二十九回 無限深情 舍己為人甘替死

第二十九回 無限深情 舍己為人甘替死(1 / 2)

絕招雪恨闖關破敵勇除奸

韓志邦匆匆地跑到了附近的一間喇嘛寺中,問大喇嘛道:“你有金創藥嗎?”大喇嘛道:“有的,你要來給朋友敷傷嗎?”韓志邦連聲催道:“快點給我!”西藏喇嘛的金創藥功效甚大,韓志邦要了過來,跑進他寄寓過的小房內,將小喇嘛推了出去,驀地關起房門,抽出辛龍子送給他的那把天龍派的鎮山寶劍來!對著墻上那面發光的銅鏡,凝視了一陣,劍鋒向上,倏地嗖嗖兩劍,在面上劃過,劃了兩道深深的創口,鮮血汩汩流下,禁不住痛得叫出聲來!大喇嘛對韓志邦的行動本就覺得奇怪,這時來到房外,聽到里面呻吟之聲,急忙一腳踢破房門,“嘩”的一聲叫道:“志邦,你怎么了?”韓志邦寶劍當啷一樣跌落地上,大喇嘛趕忙上前將他抱住,叫道:“你瘋了嗎?”韓志邦取出金創妙藥,大喇嘛給他敷上,過了一陣,韓志邦這才苦笑說道:“你馬上帶我去見活佛!”大喇嘛莫名其妙,韓志邦低聲說道:“請你看在舍利子的份上,照我的話去做,不要發問。”大喇嘛見他神智清醒,不類瘋狂,遲疑了一會,合十說道:“居士是我們的大恩人,敢不遵命!”取過一件黑氈大衣,給韓志邦披上,拖著他悄悄地從后門走出。

再說凌未風自知畢命期近,雖是曠世英雄,也禁不住有所牽念。“我太殘酷了,不應該那么對待瓊姐的!”他想起杭州少年時游樂的日子,想起錢塘江大潮之后,想起橫過云貴高原時劉郁芳凄怨的眼光,不知怎的,驀然又想起韓志邦那誠懇老實的模樣,一個念頭突然從心頭掠過:“我為什么不在死前給他們撮合呢?”他思索著有沒有機會再寫一封血書,托知心的衛士在他死后帶出。四周黑黝黝的,只有四個角落發出燭光。他抬起了頭問成天挺道:“什么時候了?”成天挺笑道:“還有一個時辰,就是午夜,凌未風,你臨死前有什么遺言要我給你帶出去嗎?”成天挺是清廷的死士,凌未風冷笑說道:“你告訴楚昭南,像他一樣為胡虜作鷹犬的人,若不及早回頭,死無葬身之地!”成天挺笑道:“看,你把你的師兄恨得那樣,你的師兄倒還惦記著你呢!他在你臨死之前,還準活佛來給你禱告,按藏民的風俗,火化你的尸骸,你聽,外面的腳步聲,他們此刻已經來了,嗯,比原定的時間還要早哩!”

允禵新立的“活佛”宗達完真,黃昏時分專誠去拜訪允禵,他說布達拉宮是喇嘛教的圣寺,若然在里面處決人犯,一定要得到他們的同意,并應準他們去做禱告。允禵知道楚昭南今晚要在迷宮將凌未風悄悄處決,頗為驚訝宗達宗真消息的靈通,但轉念一想,在這些小事上倒不妨尊重他們的習慣,也便點首答應了。迷宮中到處都有武藝高強的衛士,看守凌未風的更是一等一的大內高手成天挺,諒也不會出什么亂子。

凌未風聽成天挺說起有喇嘛來替他禱告,皺眉說道:“大丈夫死則死耳,何必如此多事?”繼而又想,當年搶舍利子時,自己也曾出過一把力,和那些大喇嘛也頗有交情,他們來替自己作死前祈禱,正好趁此機會請他們把血書帶出。正思量間,兩個黑影已一閃而入,為首的正是宗達完真。

成大挺按著雙筆,欠身作禮,說時遲,那時快,宗達完真側面的喇嘛,驀然一躍而前,手指一戳,已把成天挺的穴道封閉,風兜一揭,露出面目,凌未風驚叫道:“韓大哥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成天挺在地上圓睜雙眼,又氣又怒,卻是動彈不得。按說成天挺的武功比韓志邦高出許多,無奈他全無防備,而韓志邦又學成了達摩秘笈,怪招使出,連齊真君初遇時也要吃虧,更何況成天挺。

韓志邦將成天挺縛在椅上,仍面向著凌未風。拔出寶劍,把凌未風身上的鐐銬全部斬斷,低聲說道:“凌大俠,你隨活佛出去吧!”

凌未風仔細一想,了然于心,搖了搖頭道:“韓大哥,謝謝你。枉費了你的心血了,我不能走出去!”韓志邦急道:“為什么?”凌未風道:“到處都有衛士把守,我不想連累你們!”韓志邦把黑氈斗篷脫下,說道:“我留在這里,你出去,戴上風兜,他們不會知道你是誰的!”凌未風毅然說道:“不成,韓大哥,那不成!我豈能容你替我去死!”韓志邦道:“你比我有用得多,你該留著,讓我去死!”凌未風怒道:“你要我做不義之人,自己茍活,卻要朋友替死!”韓志邦咬著牙根,不發一言,忽然雙指一戳,點了凌未風的啞穴,凌未風藥力未解,渾身無力,絕頂武功也用不出來,只好任他擺布。韓志邦給凌未風披上大衣和風兜,將他交給宗達完真,俯首說道:“活佛,一切都拜托你了!”宗達完真彎腰吻了韓志邦的足跟,滴淚說道:“韓義士,你才是真正的活佛!”轉過身驅,半拖半拉,把凌未風帶出了迷宮。

韓志邦跌足坐在胡床之上,面對著成天挺,時不時有值班的武士經過密室,探頭內望,韓志邦身材和凌未風差不多,面上又有刀痕,室內光線又很微弱,衛士們毫不在意地巡過便算,誰也沒有發現。

韓志邦萬念俱寂,在黑暗中靜待最后的時辰,忽聽得門外的值班武士說道:“楚統領,時辰還未到呀,你來得這樣早!”門外楚昭南的聲音說道:“我要他幾時死便幾時死,你管得著?”邊說邊推開了房門。楚昭南是想作最后一次的努力,迫凌未風說出拳經劍訣的下落。韓志邦雙拳緊握,指頭骨節,格格作響。

楚昭南推開房門,叫道:“成天挺,你出去!”成天挺不言不動,楚昭南跨進兩步,正待發問,韓志邦身形驟起,拳風劈面,楚昭南陡然一縮,胸口已結結實實受了一拳,燭光搖曳中,楚昭南看出敵人不是凌未風,這一驚非同小可,喝道:“你是誰?凌未風哪里去了?”喝聲未停,金刃劈風之聲又自背后襲到,韓志邦身形奇快,拔劍進招換位,都只是一剎那間之事,楚昭南輕輕一閃,腰脅又給韓志邦雙指戳了一下,一聲怒吼,游龍劍錚然出手,聽風辨器,反手一劍,暗室中火花蓬飛,韓志邦直給震到墻邊,才煞得住身形。楚昭南旋過身來,看得真切,一聲獰笑,撲上前道:“哈,韓志邦,你也敢來找死?”游龍劍一搖,倏地直奔韓志邦咽喉刺去!

韓志邦仗著達摩怪招,打了楚昭南一拳,又點中他的穴道。無奈功力相差太遠,楚昭南又是武林的大行家,入房之時,發覺跡象有異,已把全身穴道閉著,韓志邦一拳雙指都如擊敗革,手腕反給震痛。這時見楚昭南狠狠刺來,心念一動,呼的從旁邊搶出,寶劍斜挑,招數卻不用老,楚昭南回劍封迫,他又搶到右首去了!

楚昭南何等機靈,知道韓志邦是想仗著怪異的身法來和自己游斗,心想:韓志邦只是癬疥之患,不必理他。看樣子凌未風大約逃出未久,若給韓志邦纏著,豈不走了大敵?當下虛晃一劍,向門口奔去,大聲叫道:“凌未風逃了,趕快搜捕!”韓志邦一聲不響,刷的又是一劍,楚昭南突覺冷氣森森,劍鋒指到脅下,想起韓志邦使的也是寶劍,迫得回劍防守,劍鋒一碰,又是一溜火花,兩口寶劍,都沒有傷損。

楚昭南勃然大怒,看來非把韓志邦殺死,就不能出去。游龍劍一翻一卷,展開了天山劍法中的精妙招數,狂風暴雨般地緊緊追迫,大聲喝道:“韓志邦,你真的不要命了!”韓志邦傲然說道:“我就是不要命,你也別想再追著凌未風!”楚昭南劍走連環,點刺劈撩,真是翩如驚鴻、矯若游龍,韓志邦仗著怪招,在劍光中鉆來鉆去,楚昭南一時間卻也奈何他不得!惡叫一聲,運起內力,將劍一抖,劍風四蕩,四邊墻角的燭光全部熄滅,但劍花錯落,光芒四射,暗室中劍氣縱橫,反比以前明亮,韓志邦只覺四面八方,都是楚昭南的影子,自知無法逃命,反而大聲狂笑,持劍猛沖,楚昭南覓得破綻,一劍疾刺,自韓志邦前心直穿進去,韓志邦寶劍落地,血如泉噴,猶自狂笑道:“劉大姐,我對得住你了!”楚昭南寶劍抽出,飛腳把韓志邦尸身踢翻,躍出密室。忽聽得轟隆一聲,外面火光沖天,武士們紛紛向外三門涌出。

楚昭南奔出中門,火光中只見傅青主等揮劍殺入,眾武士堵截不住,連連后退,楚昭南振臂叫道:“不要慌亂,困死他們!”退入角門,下令放箭!不料敵人竟似熟識迷宮道路,左穿右插,直追進來,楚昭南押著陣腳,亢聲叫道:“大軍就要到來,他們一個也走不掉,我們要拼命擋住!”傅青主縱聲長笑,把手一招,內外健兒紛紛殺入,火箭亂飛,火頭四起,楚昭南放眼望,只見迷宮中到處都是敵人,也不知傅青主從何處調集得這么多勇士!

傅青主這次拼著作一死戰,把拉薩城中的天地會黨徒、哈薩克勇士等可以調集的人都調集起來,總計有三千多人,冒險殺入布達拉宮。他們不單單是想援救凌未風,而且想給允禵一個打擊。黑夜中允禵不知敵人虛實,不敢接戰,在衛士保護下逃出布達拉宮,傳令大軍,堵截四面城門,讓楚昭南和他的一隊禁衛軍在宮中和敵人纏斗。

允禵逃出了宮,楚昭南卻不知道。鎮守布達拉宮的禁衛軍只有二千,如何擋得住傅青主所率領的三千死士,廝殺了半個時辰,禁衛軍死亡累累,布達拉宮煙霧彌漫,梁摧棟折,傅青主大聲喝道:“楚昭南,快把凌未風交出來,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楚昭南一聽,暗道:“原來凌未風不是他們救出的。”眼珠一轉,接聲叫道:“你們先退出去,咱們好好商量。要不然我就先把凌未風殺了!”李思永怒道:“你死在臨頭,還敢要挾!”揚手一支蛇焰箭,蓬的一聲,在楚昭南身側炸裂開來。

楚昭南哈哈笑道:“你真的不要凌未風了?”大聲叫道:“王棟、張材,進去把凌未風首級取來!”劉郁芳面色大變,對傅青主道:“師叔,就把凌未風的命換他的命吧!”傅青主知道楚昭南詭計多端,誠恐先退出去,反中他的陷阱,一陣躊躇,楚昭南又大叫道:“你們退至外三門,我就把凌未風放出去,兩邊收兵。要不然,你們就只能見凌未風的人頭了。好,現在我數三聲,數到第三,你們還不答應,可就莫怪我下毒手!一!二!……”劉郁芳大為著急,楚昭南略停了一停,“三”字尚未出口,忽然有幾名喇嘛疾的從一座燒塌的房中沖出,為首的穿著大紅僧袍,大聲叫道:“凌未風早已逃出迷宮了!”楚昭南大怒,把手一揮,亂箭如雨,那名喇嘛武功頗為了得,揮動禪杖,沖出箭雨,傅青主等急上前救應,楚昭南搶過一張五石強弓,嗖,嗖,嗖!連發三箭,那名喇嘛,打落一箭,避過一箭,卻給第三箭射穿喉嚨,沖到傅青主跟前,頹然倒下。

傅青主一看,原來就是以前和楚昭南同上五臺山的紅衣喇嘛,那時楚昭南初叛吳三桂,被紅衣喇嘛識破,楚昭南一不做二不休,在五臺山谷,要將紅衣喇嘛擊殺,幸好凌未風救了他的。不料他今天仍是喪在楚昭南箭下。紅衣喇嘛在傅青主跟前倒下,猶自嘶聲說道:“凌大俠已脫險了。你們不要放過這個賊子!”把手指一指楚昭南,溘然長逝。

傅青主劍鋒一指,桂仲明易蘭珠雙劍飛舞,拼命殺上,武士們紛紛走避,楚昭南虛晃一劍,往后便逃,桂仲明奮力一躍,騰蛟寶劍刺到背后,楚昭南揮動游龍劍,往桂仲明的劍上一搭,用力一接,陡然翻了上來,桂仲明劍訣一領,叮當一聲,沖開劍花,刷!刷!刷!一連三聲,朝敵人猛刺,楚昭南吃驚于他的劍法精進如斯,但仗著火候老到,雖驚不亂,游龍劍猛然一絞,解了桂仲明的攻勢,輕飄飄飛身一竄,沖煙直上,登上一座正在燃燒的房子,拼命奔逃,火光中突然人影一閃,一道青光,沖開煙霧刺入,楚昭南回劍一格,跳過第二間屋面,尚未站走,背后冷氣森森,一口寶劍,又已堪堪襲到,楚昭南反手一劍,騰身涌起,跳落地面,那條人影也跟著下落,楚昭南一看,原來卻是易蘭珠!

楚昭南一見是她,心里稍寬,想道:這女娃子不是我的對手,但這個時候,倒不好和她纏斗。用手一按壁上機括,兩邊墻壁裂開,中間現出暗門,楚昭南一閃而入,正想再按機括,驀覺銳風勁撲,冷氣襲人,未敢回頭,先行斜躍,劍鋒一轉,將敵劍掛開,揚聲罵道:“易蘭珠,你僥幸逃脫,還敢再來找死!”易蘭珠粉面凝霜,口角噙著冷笑,一言不發,斷玉劍揚空一閃,飛云掣電般欺身直進,楚昭南雙肩一縱,斜飄出去,左掌在墻上一抵,兩邊墻壁又再復合,腳尖用力一蹬,又斜躍出數丈,回頭獰笑道:“易蘭珠,今日你休怪師叔手辣!”易蘭珠驀覺眼前一暗,楚昭南的寶劍已反劈過來,微微一晃,劍鋒向外一展,把來勢化開,趁勢躍出三步,凝身待敵。

楚昭南避進的地方,乃是迷宮中的暗道,另一頭直通宮外,這條暗道極少人知,楚昭南原是想借此逃命的,不料易蘭珠身法奇快,竟緊隨身后,追了進來。楚昭南心念一動,登時改變主意,想先把易蘭珠生擒,作為人質,然后再逃出宮。易蘭珠是刺殺多鐸的兇手,擒著了她,則雖走脫凌未風,皇上怎么也不會怪責。他利祿薰心,在暗道中反向易蘭珠進迫!

這時暗門已閉,甬道中黑黝黝的只覺人影幢幢。易蘭珠從未試過在黑暗之中與人斗劍,雖說她也學過聽風辨器的功夫,到底不及楚昭南經驗豐富,連擋幾劍,十分吃力,楚昭南一聲狂笑,身形一晃,略走偏鋒,劍光繞處,刷地便奔易蘭珠左肩刺來,易蘭珠躬腰一竄,一招“龍門鼓浪”,寶劍疾如風發,避招進招,楚昭南暗吃一驚,右腕倏翻,“金雕展翅”,反手一劍,便劈易蘭珠右臂,兩劍相交,銀光激射,易蘭珠短劍斜揮,一剎那間進了三招,楚昭南吸胸凹腹,隨著劍風直晃出去,心里暗暗嘀咕。易蘭珠終是火候稍欠,連環三劍,刺不著敵人,不敢冒進,短劍一圈,正待變招,楚昭南猛然翻身現劍,一招“玉帶圍腰”,截斬腰肋,易蘭珠迫得將短劍一擋,銀光激射中,驀見楚昭南面帶懼容,而易蘭珠也給他震出幾步,手腕酸痛。

楚昭南揚聲叫道:“蘭珠,說什么我都是你的尊長,你放下劍來,我斷不會傷你!”易蘭珠仍是一聲不響,黑暗中只見她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發出冷冷的光芒。楚昭南凜然一驚,心想:不過一年,這妮子的劍術怎的竟有如此進展!莫非師父的拳經劍訣,已到了她的手中?正自沉吟,易蘭珠腳尖一點,騰身掠起,忽然一招“飛鳥投林”,半空殺下,楚昭南挺腰一劍,截斬易蘭珠雙足,這招是天山劍法中的殺手,十分厲害,滿以為易蘭珠身子懸空,定躲不了,哪知易蘭珠就在半空中,連人帶劍轉了個大圓圈,劍光閃處,“白虹貫日”,又向楚昭南刺來,楚昭南更是吃驚,料不到她把天山劍中追風劍法的絕招,使得出神入化,拔身一跳,堪堪避開,而易蘭珠也已飄身落地,短劍一揮,又再狠殺起來。

這時易蘭珠對黑暗已漸習慣,憑藉著兩把寶劍發出的光芒,認定敵人身形,狠狠攻擊。她的劍使得迅捷無倫,楚昭南被迫得以快打快,兩口寶劍,飛云掣電般在暗室中相斗,只見劍花錯落,冷電精芒,隨著吞吐進退的劍尖沖擊,斗到急處,宛似千萬條銀蛇亂掣,和在白天相斗,竟差不了多少。楚昭南瞎了一眼,反給逼得眼花繚亂,看不清劍點,又急又怒,再揚聲喝道:“你真的要拼命?”易蘭珠仍是一聲不響,揮劍疾攻!楚昭南怒道:“難道我會怕你!”劍招一變,展出天山劍中最深奧的須彌劍法,帶守帶攻,專找易蘭珠的寶劍,斗了三十來招,易蘭珠手腕一震,短劍又被楚昭南碰著。易蘭珠的斷玉劍和楚昭南的游龍劍同是晦明禪師采五金之精所煉,劍質一樣,雙劍碰擊,兩無損傷,可易蘭珠是個少女,氣力卻遠遜楚昭南;楚昭南一招得手,長劍一抖,寒光閃閃,劈面刺來。易蘭珠劍走輕靈,一個“拗膝摟步”,飄風般圈到楚昭南右側,劍招倏變,斷玉劍向上一撩,反挑敵人右臂,楚昭南好不狠毒,仗著招熟力沉,拿捏時候,待易蘭珠劍鋒剛沾衣裳之際,驀然身子向前一撲,“彎弓射虎”,分開左右,右劍猛刺,左掌平伸,劍刺掌劈,同時攻到,易蘭珠的劍招使到,叫聲不好,驀地使出白發魔女獨門劍術,短劍卷空,猛然一振手腕,劍鋒倒轉,竟從反側向楚昭南分心刺到,楚昭南不識這招,一劍搠空,急忙吸胸凹腹,晃身飄出。心里更為驚疑,易蘭珠這招乃天山劍法所無,卻又如此辛辣!

易蘭珠喘息未定,楚昭南濃眉一豎,長劍揮了半個弧形,噼啪有聲,仍用須彌劍中的精妙招數,狠狠殺入。要知須彌劍法,攻守兼備,乃晦明禪師精心所創,專為對付和自己本領差不多的人用的。剛才楚昭南過于貪功,以致險而反遭敗績,這番再戰,分外小心,易蘭珠試幾招白發魔女的辣招,分毫也攻不進,楚昭南揚聲喝道:“你是天山門下,本門劍法不加深究,反去學邪魔外道,好不知羞,還不棄劍投降!”眨眼之間,疾劈幾劍,白發魔女的劍法,最適宜于奇兵突襲,若論到精微變化,卻還不及天山劍法,易蘭珠未及換招,斷玉劍又給楚昭南的劍格了一下,登時再給震退數步,楚昭南大聲喝道:“乖侄女!你還不認輸嗎?”

易蘭珠突然冷冷說道:“叫你見識本門劍法的精妙!”把虔心苦練、妙悟通玄的劍法施展出來,忽虛忽實,忽徐忽疾,變化倏忽,不可捉摸。這時易蘭珠已知道敵我雙方優劣所在,而自己妙悟的本門劍法,也越使越熟,心定神閑,不怕楚昭南老奸巨猾,招熟力沉,一柄短劍使得出神人化,以劍法的精妙,抵消功力的不足,楚昭南無法震飛她的寶劍,迫得咬牙苦守。易蘭珠劍招越展越快,攻如雷霆疾發,守如江海凝光,揮灑自如,真如流水行云,恰到好處。楚昭南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退守,易蘭珠喝道:“這才是本門的劍法,你懂得了嗎?”楚昭南又氣又怒,卻不敢答話,只是緊緊封閉門戶,想仗著功力深厚,和易蘭珠對耗。易蘭珠是一聲冷笑,于漫不經意之間,又雜以白發魔女的辛辣劍法,突施襲擊,她把兩種最上乘的劍法混合來用,除了功力稍低之外,和凌未風已差不多一樣。楚昭南如何抵擋得了?心內暗想:三十六著,走為上著!游龍劍猛然一沖,明是進攻,實是走勢!易蘭珠突然一聲清咤,短劍一旋,疾的倒卷上去,劍風震蕩中,楚昭南一聲大叫,連人帶劍,向上一拔,竄起兩丈多高,“云里翻身”,真似燕子一般,向前直掠出去。易蘭珠把身一躬,也像弩箭般飛射而來,如影隨形,緊接撲到,劍掌齊飛。楚昭南武功著實高強,雖受挫敗,仍能反擊,身未著地,已是反手一劍,將易蘭珠短劍蕩開,但雖然如此,右脅仍被易蘭珠掌風掃中,易蘭珠這掌是借著楚昭南去勢,向前“順水推舟”一送,和太極拳中的“借力打力”,有異曲同工之妙,楚昭南身不由己,騰云駕霧般地直飛出去,竟然吧的一聲,摔倒地上,幸他功力深厚,跌下時候,四肢用力向上一提,“金蟬戲浪”直跳起來,易蘭珠摟頭一劍,又給他一劍格開。易蘭珠給他連擋兩劍,鋒刃相交,卻并不感到如前吃力,劍光飄瞥中,只見楚昭南襟上鮮血點點,原來他的右肩被刺傷,左手也給斬去兩指,易蘭珠自己卻還未知道。

楚昭南負傷之后,又被窮追,反身再斗,以死相撲,劍挾勁風,招招狠辣,這一來易蘭珠倒不敢過分進迫,楚昭南狂呼怒號,長劍揮劈,儼如一頭受傷的獅子。易蘭珠凝神靜氣,在黑暗中細辨敵人身形,進退趨避,輾轉斗了五六十招,楚昭南惡氣漸消,易蘭珠乘機連使白發魔女獨門辣招,左一劍,右一劍,上一劍,下一劍,轉瞬之間,楚昭南又連受幾處劍傷,怒吼聲聲,再拼死反撲,易蘭珠捷似靈貓,十分溜滑,楚昭南撲到東,她躲向西,楚昭南撲到南,她躲向北,楚昭南又氣又急,頭腦昏亂,如何撲得著她。再過一會,楚昭南已是再衰三竭,易蘭珠運劍如風,短劍倏翻,楚昭南狂叫一聲,左臂已給斬斷,游龍劍突然倒轉,向心窩一插,厲聲叫道:“大丈夫寧死不辱,你想要殺我,那是休想!”楚昭南心高氣傲,目空一世,不料卻被自己的晚輩所敗,自知必死,仍然死要面子,死不認輸,自殺身亡,臨死尚不悔悟,真是可笑可憐。易蘭珠到底女孩子心軟,嘆口氣道:“奸賊呀奸賊,你若早能辨清是非,何至如此!”把他的游龍劍拔出,插進劍鞘,佩在身上。側耳一聽,外面寂然無聲,放眼一望,長長的甬道,黑沉沉的不知通向何方。索性放步向前走去。

且說桂仲明被幾個武士絆著,追不上楚昭南,大怒之下,騰蛟寶劍,一陣亂揮,把幾個武士全都殺死。傅青主率群雄追上,已不見了易蘭珠。桂仲明道:“她單身追楚昭南去了。”傅青主十分擔心,說道:“這妮子也真冒險!”桂仲明揮劍說道:“我們把清軍武士殺盡,不愁找不著她!”傅青主忽然將他的手臂一拉,揚聲叫道:“大家都是漢人,何苦為胡虜拼命,我們網開一面,你們快逃!”禁衛軍武士見他們的首領楚昭南尚自逃逸無蹤,而且布達拉宮大火熊熊,再不逃時,勢必陷身火海,也就不再戀戰,發一聲喊,四散奔逃。傅青主道:“我們分批搜宮,趁火勢尚未燎原,趕快把易蘭珠尋出來。不論尋得與否,天明前都要至宮外會齊。”

劉郁芳雖然聽得喇嘛傳語,說是凌未風已平安脫離,但心中到底不無牽掛。得馬方所繪的地圖,與張華昭周青等人一路按圖索驥,迅速直撲迷宮中央。曲折迂回,走了一陣,周青忽地悄聲說道:“這就是囚禁凌未風的密室,我們進去看看。”密室尚未著火,門戶又是大開,劉郁芳隨著周青闖進,室內有人問道:“凌未風捉回了嗎?”劉郁芳挺劍一沖,腳下忽覺有物絆著,同時有勁風撲到,劉郁芳伸劍一擋,竟被震出幾步。周張二人,雙上迎敵,劉郁芳騰身脫開,門窗外火照射進來,只見地上一灘濃血,血泊中躺著的竟是韓志邦!面上劃有兩道刀痕,胸口被劍刺穿一個大洞。劉郁芳魂飛魄散,想起韓志邦日前的話,心中了然。知道他以自己的性命換了凌未風的性命,霎時間劇痛攻心,欲哭無淚。但耳邊聽得金鐵交鳴之聲,卻不由得她不霍然一省:“此刻還不是我悲傷的時候!”定睛看時,只見周青和張華昭已是給成天挺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原來成天挺被韓志邦點了穴道,仗著武功深湛,暗中運氣行血,過了一個時辰,早已解開了。張華昭揮動凌未風贈他的降龍寶杖,硬接敵招,成天挺鐵筆“橫架金梁”,往上一托,張華昭虎口發痛,成天挺也覺對方兵器堅硬異常,怔了一怔,周青已是退而復上,劉郁芳亦已從側面助攻。成天挺是清宮大內一等一的高手,力戰三人,綽有裕余,但宮內火光沖天,殺聲震地,他不知外間虛實,確是不敢戀戰,雙筆斜飛,沖開一條出路,拔足飛奔。三人中劉郁芳武功較高,不假思索,施展輕功,隨后急追。張華昭叫道:“劉大姐,窮寇莫追!”劉郁芳只道韓志邦是成天挺殺的,滿懷悲憤,竟毫不顧慮成天挺武功比她高出許多。一心只為良友報仇,對背后喊聲充耳不聞。

跑了一陣,成天挺鐵筆在墻上一點,暗門出現,劉郁芳不假思索,也跟著進去。成天挺哈哈大笑,隨手轉動機括,把暗門關上。他正是想誘劉郁芳進來,好擒著她作為人質。

黑暗中成天挺鐵筆一沖,劉郁芳用無極劍中“乘龍引鳳”的招數,把判官筆粘至外門,成天挺左筆一抬,雙筆一夾,把劉郁芳的青鋼劍夾住,喝聲“撒手”!劉郁芳虎口酸麻,青鋼劍應聲墮地!急急往前一躍,成天挺伸筆一探,黑暗中認穴點穴。劉郁芳突然反手一揚,一道藍光在甬道上空嗤的一聲爆炸開來,成天挺嚇了一跳,急忙飄身閃過。劉郁芳的蛇焰箭是武林中一種獨門暗器,含有硫毒,著物即燃,見傷即鉆,深入皮膚,十分厲害。甬道狹窄,趨避艱難,成天挺武功雖高,也心存戒懼。兩人在甬道中追逐,劉郁芳被追到急時,就是一支火箭,成天挺或展輕功避過,或運掌風打滅,仍是窮追不已。

兩人在甬道中越進越深,驀然間,劉郁芳發現蛇焰箭已經用完,心中大急,成天挺又已追至背后,她反手一揚,叫聲“看箭”!成天挺本能地往旁一閃,卻不見火光飛出,哈哈笑道:“劉郁芳,你還有什么伎倆,還不趕快投降!”黑暗中驀地有人接聲叫道:“劉大姐,是你嗎?”成天挺鐵筆往外一穿,已到劉郁芳背后,忽然手腕一震,“叮當”一聲,判官筆竟被蕩開,來人持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黑暗中星眸炯炯,似是一個少女。

劉郁芳大喜叫道:“你是蘭珠妹妹?”成天挺武功深湛,黑暗中亦可辨物,這時也認出了輪廊,喝道:“你這女飛賊好大膽!你不怕再坐一次天牢么?”一晃身,躬腰猱進,左手判官筆斜點面門,易蘭珠微一側臉。成天挺這招本是虛招,左手一撤,右手判官筆往外一穿,倏地橫身,照易蘭珠的中盤“云臺穴”便下重手!易蘭珠一閃閃開,短劍往下一沉,斜削肩臂,順斬脈門,這是白發魔女的獨門辣招之一,成天挺驀覺冷氣森森,大吃一驚,陡然往后一滑,掄雙筆旋身盤打,好不容易才將這招化開。易蘭珠一面發招,一面問道:“劉大姐,你沒受傷吧?”劉郁芳道:“沒有。這人是殺死你韓叔叔的兇手,不要放過!”易蘭珠一記辣招把成天挺迫開,把游龍劍解下,拋給劉郁芳道:“這是楚昭南的游龍劍,你拿去用!”

劉郁芳急忙問道:“楚昭南那賊子怎么了?”易蘭珠淡然說道:“我把他殺掉了!”她說得甚為平靜,好像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成天挺聽了,卻如晴天霹靂!稍一定神,心里將信將疑。暗道:這女娃子劍法雖屬不凡,卻如何能把楚昭南殺掉?還搶了他的寶劍。易蘭珠口中說話,手底卻是絲毫不慢,驟然一個“鷂子翻身”,雙臂“金雕展翅”,寶劍下斬敵人中盤,手法迅疾無倫。成天挺身經百戰,微噫一聲,雙筆一分,左手判官筆掄下來,照短劍一劃,就手往外一掛,橫身進步,右手筆“仙人指路”,居然在黑暗之中,探穴尖,尋穴道,直奔易蘭珠的“華蓋穴”。易蘭珠捏劍訣一指敵人脈門,利刃挾風,以攻為守,斷玉劍反擊敵腕,成天挺老練巧滑,判官筆才發便收,驀然變招,雙點易蘭珠兩脅的“太乙穴”,這一招虛實莫測,狠毒異常。不料易蘭珠劍法,更是神妙,腳下紋絲不動,身體陡縮尺余,恰恰把判官筆讓開,未容他收招變招,道聲:“著!”斷玉劍寒光一閃,反展劍鋒,虎口向外,疾如駭電,刷的一劍,刺到面門,成天挺雙筆往上一崩,易蘭珠腕子往里一合,短劍翻成陰把,青光再閃,銳風斜吹,從敵人右肩翻下來,截斬右肋。成天挺雙筆已全封上去,急切間哪里撤得回來?迫得也走險招,仗著幾十年功力,不退不閃,雙筆一晃,以攻為守,猛撲易蘭珠中盤,左點“期門穴”,右點“精白穴”,力猛招快,易蘭珠不想兩敗俱傷,為勢所迫,斜身側步,避敵正鋒,微一讓身,成天挺借勢收招,踴身一縱,斜竄出一丈以外,正想奔逃,猛然斜側里青光一閃,成天挺舉筆一迎,強弩之末,力量大減,只聽得當的一聲,火花蓬飛,筆尖已給削掉,而來人也給震跌塵埃。

易蘭珠一掠而前,急忙叫道:“劉大姐,待我來收拾這廝!”趁成天挺一怔之際,搶在兩人中間,寶劍一揮,又封住了成天挺的去路!

劉郁芳那劍用了十成力量,不料仍給震跌,只好橫劍觀戰。成天挺筆尖被削,認出了劉郁芳的寶劍正是楚昭南那把游龍劍,腦門轟的一聲魂飛魄散,看來易蘭珠所說非虛,楚昭南真的給她殺了!雙筆飛舞,左右亂竄,急著覓路欲逃。他若不慌逃,還可與易蘭珠纏斗許久,他這一想逃,心神分散,如何擋得住易蘭珠妙悟通玄的山天劍法?再斗了二三十招,易蘭珠又喝一聲“著!”嗨的一聲,成天挺肋下中劍,腳步踉蹌,往旁連退,劉郁芳趁勢一劍削來,成天挺雙筆給易蘭珠一劍封住,無法抵擋,竟給劉郁芳削斷手臂,再加一劍,送了性命。

劉郁芳道:“好,韓大哥的仇也報了,咱們覓路出去!”甬道漫長,黑黝黝的不知通向何方,兩人走了許久,兀是找不到出路。

忽聽得有人叫道:“是成大人嗎?快,快來!凌未風——”

“啊呀,不對!怎么是,是——”

這兩個人是同時呼叫的,但也似乎是在同一時候被人擊倒,跟著就是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呼了!

原來在這甬道出口之處,楚昭南還設下埋伏,宗達完真已經中了暗箭。但當那兩名守衛上前看之時,一個被凌未風打斷腕骨,另一個發現竟然是新立的“活佛”之時,宗達完真趁他大驚之際,也將他擊倒了。

劉郁芳與易蘭珠早已向著聲音來處飛奔,她們來得正是合時,把第三名跟著上來的尚未受傷的衛士殺了。周青隨后來到,他為人謹慎,將那兩名掙扎欲起的守衛各自補上一刀,全部了結。甬道里已經沒有別的敵人,這才放下了心。

凌未風是被成天挺灌了麻藥的,藥力本來未解,剛才那一擊,乃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那深厚的武功底子發揮了奇跡般的潛能,但一擊成功,他也好像“虛脫”一般,再也使不出半點氣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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