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近去了距離最近的酒樓。
李孑點了自己想吃的，又讓其他人各自點自己想吃的。
她這種點菜方法除了團子和商河經歷過幾次，其他人都覺得新鮮又新奇。
大人還好，小孩子總覺得這個想吃那個也想吃不知不覺就點多了。
李孑第一次不阻止，但是等菜上來后，她會明確表示誰點的誰就要負責吃完。
只要有過這一次終身難忘的撐的要死也要吃要不然不準下桌的經歷，保證下次再不敢犯。
團子就經歷過這么一次，之后就只敢點自己能吃得完的，別的再忍不住想流口水也不敢點了。
團子點完菜好奇地看向身邊坐著的小伙伴，心頭有點小期待。
“一個素包子，一碗小米粥。”
小孩子的聲音有些低，仰頭看著店小二一字一句清晰又克制。
“小公子還有想吃的嗎？我們酒樓現在有剛做好的千層酥，可要上一盤？”
“不用了。”
團子有些失望，對上李孑略帶揶揄的眼神，小臉有點發紅。
等眾人點的早飯送上來，團子為表友好，給身旁的小伙伴遞過去一個糯米糕。
誰知還沒送到，就被對方伸手給推了回來。
“小弟弟，我不能吃這個。”
商河見狀跟李孑和團子解釋道：“我撿到石頭的時候，這孩子已經長時間沒吃頓熱飯，胃病很嚴重，大夫說養好胃之前最好不要吃葷腥和黏膩食物。”她摸摸石頭的腦袋，“看來這孩子還記得牢牢的。”
低頭啃包子的石頭小臉微紅。
團子捏著那顆被拒絕回來的糯米糕啃了一口，好奇地看向石頭，“石頭？你為什么叫石頭？”
“因為把我養大的老乞丐說我脾氣又冷又硬，就跟石頭一樣，所以就叫我石頭了。”
團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團子把糯米糕啃完，從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李孑塞給他的小手帕擦了擦手和嘴，放回去的時候猶豫了下，把手帕朝石頭遞了遞，“擦嘴。”
石頭低頭去看遞到自己面前的繡著小老虎的乳白色手帕，搓了搓手接過來，沒敢真的往自己嘴上沾，輕輕碰了碰就還了回去，“謝謝你，小弟弟。”
被連著叫了兩聲小弟弟，團子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石頭皺了皺秀氣的小眉毛：“我們，一般高，不許，叫我小弟弟。”
石頭沉默了下，“我五歲了。”
團子：“······好吧，我三歲。”
三個大人看著這倆小的互動，忍不住相視一笑。
吃過早食，依原計劃去書局。
書局老板見一行人進來，笑容滿面地迎上來，“諸位想要買些什么書？”
商河見李孑沒有開口的意思，剛準備張口，李孑就伸手指了指團子石頭和元青，“他們三個用的蒙學書。”
“好嘞。”書局老板喚來一個穿著長衫正在抄書的少年，“六如，去把咱們書局的蒙學書找來，三套。”
趁那少年找書的時候，李孑順手翻了翻手邊擺在書架最外頭的幾本書冊，那位書局老板忙湊過來介紹道：“這話本是本店賣的最好的，故事讀起來酣暢淋漓不流俗套，很值得一看，貴客可還喜歡？”
李孑挑挑眉，看了眼封皮上的《衛大人風云錄》：“這書里，寫的什么？”
“這書寫的是成武年間曠世名臣衛明言大人的生平野史，一共有六回，現在已經出到第四回了，每回一出，就是一輪瘋搶啊！”書局老板說的眉飛色舞，“我這書局都加印了三回，依舊供不應求呢。”
李孑擺擺手，“老板先去招呼其他人吧，我先看看再決定買不買。”
這位書局老板也是個懂眼色的，笑著拱拱手，“那貴客您先看著。”
李孑翻了兩頁不禁想著那書局老板果然沒有夸大其詞，一時間看得不覺有點入迷，一抬頭就見其他人都在旁邊杵著，不由笑道：“你們也都隨便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這次我付錢。”
眾人紛紛散開，只剩下陸風沒走。
李孑問他：“你怎么不去？”
陸風靠著書架搖搖頭，“我只對賺銀子有興趣。”
李孑：“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只對花錢有興趣。”
等那位叫六如的少年把三套蒙學書找來，李孑身前已經放了一沓話本。粗粗一看有十本之多。
除了李孑，團子手上拿了本和原先那本志怪異聞圖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鬼怪圖，其他人都是兩手空空回來了。
書局老板看著李孑面前那一摞書，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手上算盤珠子噼里啪啦一陣響，“承蒙回顧，一共五十三兩銀子。”
李孑：“······這書，不便宜啊！”
“那給您抹個零。”他依舊有得賺，而且看這位貴客買起書來豪爽得很，看樣子生意還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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