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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82章（1 / 3）

晚冬早晨六點半的天已經(jīng)不再是漆黑一片，更多的時候是帶著點霧蒙蒙的灰，在城市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有些蕭條。

宋余來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寒風(fēng)從半掩著的縫隙吹進(jìn)來，全數(shù)撲在他的臉上，熬了整整一宿的腦子瞬間就清醒過來。

“算了，這倆消息是摻和在一起的，也沒法分開說。”他舉著手機(jī)，不太爽地踢了踢墻角道：“昨晚襲擊你的人，到目前為止沒有半點兒線索。”

南榮挑挑眉，對于這個調(diào)查結(jié)果很是驚訝，按理說高速路上的車禍，應(yīng)該是被各個方位的監(jiān)控攝像頭抓拍得死死的，不可能找不到。

宋余能猜到南榮的疑惑，走到旁邊的一張座椅上，繼續(xù)說：“那人很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你是沒看到視頻，簡直難以想象，有人可以把自己裹得那么密不透風(fēng)。”

“我們所有的監(jiān)控都沒有識別到他的面部特征，只能還原出大概的身高和體重，其他線索暫時沒找到。監(jiān)控顯示，他是直接在路邊用夜視儀觀察開的槍，然后就返回來時的林子里，人溜了，車還在。不過那車是偷來的，也沒什么線索。”

“等會兒小趙和小賈會再帶人去林子后幾戶農(nóng)戶家和丟車的附近的居民點走訪調(diào)查，不過我感覺可能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宋余坐在椅子上，薅著頭發(fā)，語氣中難得的帶上了些許焦躁。

“我們昨晚把魏聰帶回局里審訊了，他不承認(rèn)你們的車禍與他有關(guān)，只說自己是去看望一個親戚。他走的那條線路確實是他家一個不知道隔著多遠(yuǎn)的遠(yuǎn)房親戚，八十多歲的老頭子，兩只眼睛都看不見，靠領(lǐng)低保為生。魏聰確實隔三差五地就去看他，給他帶點生活用品，那天也是跟老頭子打過電話讓他在家里等。不過他打電話的時間很微妙。”

南榮聞言瞇了瞇眼，輕輕發(fā)出一聲：“嗯？”

宋余說：“他是在你們一起等紅綠燈的時候打的電話。”

南榮眼神一凜，隨即就聽見宋余壓著嗓子道：“我懷疑，魏聰認(rèn)識你的車。這就很嚇人了，副隊。”

犯罪嫌疑人對刑警的私車都了如指掌，那他們背后所涉的案子，用“嚇人”來形容都算是輕的了。

南榮頭疼地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剛打算去外面跟宋余商量，懷里的笙小禾忽然渾身一顫，緊接著搭在他胸前的手猛地將衣服攥緊，驚惶地地喊了聲：“師兄！”

南榮剛挪到地上的一只腳立刻收回去，朝著電話那頭說了句“等會兒”就把電話給掛了，半側(cè)起身整個抱住笙小禾，小聲安撫著：“我在這兒呢！”

他摸著笙小禾的頭發(fā)，一下又一下，“做噩夢了？”

笙小禾在南榮開口的瞬間就醒了，她的臉埋在南榮的肩窩處，呼吸之間全都是熟悉的氣息，這讓她焦躁的神經(jīng)慢慢平復(fù)下來。

過了一會兒，笙小禾微微動了動，南榮把她放開，兩人一起坐了起來。

笙小禾伸出手停在南榮的頭邊，憂心地問：“痛不痛？感覺好點了嗎？”

南榮把手抓過來貼在臉頰邊，笑著說：“沒什么感覺了，本來就是皮外傷，不礙事。”

他用手指順著笙小禾的頭發(fā)，“宋余在外面，我讓他進(jìn)來了？”

笙小禾點點頭，順便把早飯拿去加熱。等她洗漱完帶著熱騰騰的包子稀粥回到病房時，宋余正遞給南榮一份資料。

他朝笙小禾笑笑，拿起一個包子，邊嚼邊繼續(xù)說：“找到施念菊了，不過人已經(jīng)死透了。”

施念菊是前兩天被找到的，整個人凍成了冰雕。要不是被去山里狩獵的人無意間碰見，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被發(fā)現(xiàn)，也或者永遠(yuǎn)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她的額頭處有明顯的子彈貫穿傷，一槍斃命，擺明了就是被人滅口的。縣局連夜做尸檢，到宋余臨出市局大門前十分鐘才把報告?zhèn)髁诉^來。

“尸體是在深山里發(fā)現(xiàn)的，找到的時候四肢已經(jīng)被野獸啃咬得坑坑洼洼，殘缺不全了。”

笙小禾本來受情緒的影響就沒胃口，乍一眼又看見那照片上極富視覺沖擊的場景——

發(fā)黑的血跡布滿了破敗的衣服表面，末端處還掛著腐爛的皮肉，沒了雪地低溫的加持，身下已經(jīng)融出一些水漬，她都不用去現(xiàn)場，就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縣局那密閉空間里漸漸彌漫開的淡淡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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