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夜裏格外涼爽，小院裏待著特別舒服，羅玨推著應洲在院裏看星星。
星星看了一天兩天，看了好多天，怎么也不看不夠似的。
應洲許久沒感受到這樣的安心和恬淡，“我小的時候出去游歷，碰見一個算命的，算命的說我命裏遭大難后會遇見貴人，原來說的就是你。”
羅玨本在應洲身后，聽見這話彎腰湊到他旁邊，“你要想夸我就直說，干嘛繞這么大一個彎子。”
應洲略微側頭，和羅玨對視，“為什么對我，對我家裏人這么好？”
“啊，”羅玨直起身子，不自在道，“你們收留我了嘛，要不然我無家可歸，多可憐呀。”
“嗯，”應洲又道，“今天應沅給我說了件怪事，家裏播種的時候發現米袋裏多了好多種子，那種子又大又飽，就連爺爺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好的種子。”
“是嗎？”羅玨裝糊涂，“那還是真奇怪。”
“可不是，爺爺沒敢用那些種子，怕毀了收成，又讓四叔去買了些。”
“什么？”羅玨驚到，“都沒用？為什么不用呢？那種子去哪裏了？”
“還在雜物房放著。”
“我去瞧瞧，”羅玨說著要推應洲往雜物房走，“說不定是好種子，怎么能不用呢？”
應洲反手按住羅玨的手，不讓他走。
羅玨有些著急，“你干嘛攔著我？”
應洲看著他不說話。
羅覺這才明白過來，“你騙我？”
應洲沒有否認，“那一看就是好種子，已經浸在水中發芽了。”
羅玨有些惱怒，又有些害怕，“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猜到了種子和你有關，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應洲看到羅玨臉色發白，猜到他隱瞞的事應該是很大的。
“哦！”
“我并非有意騙你，畢竟家裏出了怪事，我也要小心提防，”應洲解釋，“確定是你，我就放心了。這事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更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說起。”
“好，”羅玨這才回過神，沒那么怕了。
“對不住。”
羅玨搖頭，“你一個人也沒說過嘛？”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應洲搖頭，神情沒有一絲作偽。
“那你誰也不許說。”
“好。”
“若是其他人發覺異樣，你要幫我打掩護。”
“好。”
說完這些，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羅玨不知道應洲在想什么，他自己還有些心神不定，他不知道為什么愿意相信應洲，也或許是因為他此時能選擇相信的人只有應洲吧！
……
幾日下來，涼粉的生意做的還可以，每天賣的不多，但收個百八十文不成問題。應渝和應沅在城裏也設了一個小攤子。
城裏擺攤有固定的地方，朝中現如今為了發展經濟，很是鼓勵老百姓做些小生意，因此擺攤并不像以前由著下面收取亂七八糟的費用。
只不過要擺攤每天得早早的去，要不然占不著好位置。
應沅是個機靈的，家裏離的遠，每天早上趕來占位置時間太趕。因此擺了幾天的攤后，便花錢請了一個小乞丐，每天給他一文錢，并且管一頓飽飯，占位置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有飯吃還有錢賺，小乞丐當然樂意。只不過沒過幾天，因為小乞丐穿著破爛，身上臟臭，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眼瞧著就有脾氣爆的要去請衙役把他攆走。
應沅只得趁不怎么忙了，帶著小乞丐去城外河邊洗了個澡，找了一身自己穿不上的衣服給他換上。
小乞丐梳洗好，換上干凈的衣服，對著河裏的倒影，突然就大哭了起來。他也不過十歲的孩子，自幼在乞丐窩裏長大，臟兮兮的，受盡人的冷眼，乍一看到自己本來的樣子，就難受起來。
應沅也不勸，蹲在一棵大樹下隨手摘了片葉子在口中嚼著，等小乞丐哭夠了，才又帶著他回城。
“回來啦，”應渝正在攤子上忙活，看到應沅回來，抬頭打了個招呼。待看到應沅身后的人，楞了一下隨即夸道，“真不錯，精神。”
小乞丐原來為了討生活，臉上總掛著討好的笑，這會兒臉上的討好少了幾分，整個人都顯出些不一樣來。
周圍擺攤的看到小乞丐換了一幅模樣，也都不吝嗇的夸獎了幾句，把小乞丐夸的不好意思地跑了。
應沅和應渝兩個人脾氣秉性特別互補，應沅外向活到，應渝斯文心細，不過幾天，兩人攤子上就有了幾個老主顧。
“吳大娘，這是您的，您拿好，”攤子上圍了幾個人，應渝動作不急不慌，把吳大娘要的份量切好，又額外切出一小塊兒，“明兒您還來。”
吳大娘笑的一臉褶子，“哎吆，小小年紀就這么會做生意，怪不得生意這么好。”
“承蒙您老多關照了。”
吳大娘是替主家來采買的，每次來要的份量都多，應渝額外切出的一小塊兒自然是給吳大娘的孝敬。
“你去歇歇，我來，”應沅瞅準空，洗干凈了手，來接替忙活了大半日的應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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