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意外

再次談?wù)撨@個問題，宮淮看著他，目光不閃不避，再一次坦誠相對：“我已經(jīng)找他了，就坐在我面前。”

季琛得到這個回答，垂下眼有些失望，他喃喃自語：“你找不到他，我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聲音很小，宮淮卻聽見了。

alpha眉頭擰起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的，你不相信我。”

季琛看著他反問：“如果真的是我，那你的意思是我四年前的記憶都是假的？你覺得這可能嗎，宮淮？”

怎么不可能？

宮淮很想還嘴，可這句話也只能在心裏想想。alpha又生出那種無力感，他確實(shí)沒辦法給季琛提供最有力的證明，有的時候，他都覺得像做了一場夢。

所以他只能無奈地笑笑，食指扣了扣桌面，跳過這個話題：“那就算我曾經(jīng)有這么一段過去，就不允許我放下那些往事，從而喜歡上你嗎？”

季琛撇過臉不為所動：“你說這話，自己不感到羞愧嗎？”

alpha挑起眉梢：“我有什么羞愧的？我說的是真心話。”

“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三番五次打翻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要臉地往你身邊貼？”

“我有的時候都覺得我自己挺賤的。這不，離婚了，還想著用生意上的合作討好你，結(jié)果應(yīng)酬完就被你甩巴掌。現(xiàn)在呢……想著給你送信息素提取液，還要被當(dāng)面質(zhì)疑我的真心。”

“這都是為了什么啊季琛？”

“你真的察覺不到嗎？”

察覺不到嗎？怎么會呢，他季琛又不是木頭人，不然自己那些無聲的默許，豈不是笑話么？

就是這樣，他才總覺得自己可以占據(jù)最特殊的位置，得到一點(diǎn)點(diǎn)不夠，還要更霸道。

如果宮淮滿心滿眼都是他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那么簡單就好了。

可他總是去做最壞的猜測，總是把自己放在最末尾的位置，好像對他來說，所有的美好都是奢侈的。

季琛對這段感情抱著最惡意的揣測，就像那漫長的發(fā)熱期，他下意識就會覺得對方另有目的，就像一個誤診的孩子，他下意識就會認(rèn)為宮淮不想要。

他無法相信宮淮。

有些事真真假假，他已經(jīng)辨不清了，所以他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

后頸的腺體好像又在發(fā)燙，季琛握緊那瓶提取液，垂眸掩下翻涌的情緒：“謝謝你。也許你做這些真的是因?yàn)橄矚g我，但我做不到回饋給你同樣的喜歡。”

“因?yàn)槲也幌嘈拍悖阋膊槐卦僮鍪裁戳恕！?

應(yīng)該說的很明確了吧？是不是以后都可以不用再想了？他只要按部就班過著他的人生，和以前一樣，讓工作充斥著他的生活，就可以了。

季琛覺得話說盡了，起身就要走，宮淮卻拉住他的手腕，把人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你又要逃？為什么你每次都不肯真正面對我？我不相信你下意識流露出來的依賴不是喜歡。承認(rèn)喜歡我這件事，就這么難嗎？”

季琛蒼白地反駁：“那只是信息素依賴而已，我承認(rèn)，我很喜歡你的信息素，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掙開宮淮的手：“所以，謝謝你的提取液。以后再見就當(dāng)陌生人，合作我也會換人去跟。你繼續(xù)去找你的那個人，怎么樣也和我無關(guān)，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宮淮叫住他：“季琛，你想好了？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么決絕的地步嗎？”

季琛默不作聲，他也在問自己，真的要走到這么決絕的地步嗎？

可他真的沒辦法接受宮淮第一次的回答是選擇欺騙自己。

如果他當(dāng)時回答的第一句就是放棄過去該多好。

還是再也別見吧，不然他總是這樣控制不住自己，去傷害宮淮，也傷害自己。

他做不到坦然，壓抑不住情緒，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逃。

就這樣吧。

他不想讓自己再進(jìn)入不斷譴責(zé)自我的折磨境地了。

“對不起。”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雖然進(jìn)了餐廳，這四個人卻沒人真的是來吃飯的，沈琳見季琛從包廂出來就迎了上去。

季琛：“我們走吧。”

沈琳往后面看了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走吧。”

萊卡沒見宮淮出來，只能自己鉆進(jìn)包廂去找人。

alpha點(diǎn)燃了一支煙，半磕著眼吐出煙霧，模糊了臉上的表情。

萊卡一屁股坐他對面：“什么情況啊？這么遜？沒把人留下呢？”

“幫我個忙。”宮淮咬著煙蒂，目光暗沈：“把季家二小姐想辦法帶到凱撒游輪上去，我要問她點(diǎn)東西。”

萊卡瞪眼：“你要干什么？不會是查季琛的事兒吧？你就算著急，也不能動季家的人啊？！人家大佬一個手指摁死你啊！”

宮淮碾滅煙頭，滿目戾氣：“我沒有時間等了，查的進(jìn)度太慢了，不如自己動手問。你知道季琛剛剛跟我說什么嗎？”

“他竟然說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宮淮輕笑一聲，“簽下離婚合同的時候，我是真的這么想過的。可那一個月，我過得渾渾噩噩，現(xiàn)在都回憶不起來自己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