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寒臉上的笑意微僵。
靳子謙看著他的臉色，“看來是不知道了。”
宋斯寒覺得靳子謙的語氣帶著些輕嘲，不滿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怕了她？”
靳子謙喝了一口酒，面色毫無變化，但卻已經是一種回答了。
宋斯寒不喜歡靳子謙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仿佛他毫無價值，一點都不值得靳子謙放在眼裏一樣。
宋斯寒捏住靳子謙的肩膀微微用力，怒極反笑道：“比起我來，更該害怕的人應該是你吧。”
靳子謙夾著煙的手一頓。
宋斯寒註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輕描淡寫地在旁說道：“話說，你的樣子變化可真不小，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靳子謙猛地看向宋斯寒，臉色瞬間變了，“你想怎么樣？”
宋斯寒很滿意他這激烈的反應，得意笑道：“這得取決于你，看你要怎么對我，我再考慮要不要為你保守秘密。”
靳子謙的臉色陰沈難看。
包廂裏，徐言面對著一群人的輪流敬酒，也有些吃不消了。
“徐律，你可是現在全行最紅的大律師了，以后可要罩著我們啊。”
“是啊，徐律，以后有什么案子，跟小弟說一聲，小弟一定為你赴湯蹈火。”
徐言笑著應酬了一陣子，便找了借口去洗手間，順便出來緩緩，透一透氣。
在樓梯口的欄桿處，徐言朝下望去，看見吧臺那裏似乎出了事。
徐言本來沒興趣管，但當他看見那倒在吧臺邊上的人時，臉色驟變，顧不得許多，連忙跑了下來。
徐言撥開人群，沖到了靳子謙的跟前，朝著對面的醉鬼男人大喝一聲，“你想干什么？”
“他媽的！你有病吧！”想要搭訕，結果被砸破腦袋的男人怒紅著眼睛，氣得想打人，“他把老子砸成這樣，你問老子想干什么？”
“不管怎么樣，打人是犯法的。”徐言冷冷道，“我是律師，你要是現在動手，就是蓄意傷害，我一定會告到底。”
男人一下子被他給唬住了，但就這么算了又覺得沒面子，借著酒勁，咬著牙道：“律師了不起啊？他平白無故把老子砸傷，難道就不犯法了？”
徐言聽了這話，掏出錢包，取出一張名片，遞給男人，“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告他，或者索償，都可以打上面的電話。”
男人看了徐言一眼，這時，旁邊的同伴跑過來，朝著他說了一句話，男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望向靳子謙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一抹怯意。
“今天算老子倒霉。”男人跟著同伴一起走了。
徐言趕忙去看靳子謙，只見他靠在吧臺邊上，整個人身子都是半仰的，雙瞳無辜而迷茫，失去了焦距，一看就是喝醉了。
也不知道先前和他在一起的宋斯寒去哪兒了。
徐言上前拍了拍他，“靳子謙？”
靳子謙沒有回應他。
“要我通知人來接你嗎？”徐言見靳子謙醉成這樣，將他扶起來，好心道。
不想，靳子謙喃喃著，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沒人會來接我。”
徐言見狀也沒別的辦法，“你是開車來的嗎？”
這時，他看見桌上放著車鑰匙。
也沒別的辦法了。
徐言看了一眼靳子謙，好人做到底，拿起車鑰匙，扶著他一起出了酒吧，走到停車場。
他上次見過靳子謙的紅色越野跑車，好不容易找到，打開車門，將靳子謙扶到車上，自己也累了個半死。
“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徐言系上安全帶，正想問。
轉頭卻對上靳子謙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微涼的風，酒氣揮發了一些。
但徐言卻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種滾燙的炙熱，接著，唇上便也多了一抹溫熱。
徐言的瞳孔猛縮，他下意識地想推開靳子謙。
可靳子謙仿佛也意識到了他的抗拒，伸出那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低沈喑啞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別動。”
他們靠得很近，近到徐言能看見靳子謙那泛著水光的唇瓣，聞到他身上那股夾雜著煙草和威士忌的酒味。
而真正讓徐言僵住的，是靳子謙的那雙漆黑的眼睛，如同水晶般澄澈透明，那雙眼睛裏單純地只能裝得下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靳子謙再次貼上了他的唇。
徐言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竟忘了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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