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冥靈宗排名第一的毒藥,性至烈,服用七日后人即會爆體而亡。這七日中中毒之人將會如萬蟻噬體痛苦不堪,有些只能忍兩日便自殘而亡……桀桀,這毒藥石無解。最妙的是,就算再來十個林絕為他逼毒,也只能解除小半點的藥效。御池雁聲……你這回還有什么法子?”
御池雁聲低聲笑著,笑著笑著就張狂了起來,得意中帶著癲狂的病態。
“好,我會食了它。”
御池雁聲緊握手中拳頭,竭力不讓御池威瞧出一星半點的緊張。
然而他不知道,他緊抿的雙唇,微微泛抖的身體,漸漸蒼白的神色,已經出賣了他惶恐到無所適從的慌張。
“桀桀,誰說這好東西要給你了?”
御池威提了提手中抓著謝福禧的衣領:“這東西,可是要給他的——”
“不要——!”
御池雁聲終于忍不住了,他即刻大吼出聲阻止道。
“桀桀,你知道么小九,你這幅樣子,不知道有多讓我開心?!?
御池威現在也出于重傷狀態,他的胸口不斷地泛著血,然而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意。巨大的快樂和報覆的快感席卷了他,讓他這些年的痛苦終于找到了一個痛痛快快的發洩口。
他知道,他手中的這個人,這個孌寵,在小九心中是有多么重要。
傷害了他,就如同要了小九的命一樣,這痛如跗骨之蛆一般,將伴隨小九一生。讓他一輩子也不得安穩,讓他一輩子就只能生活在痛苦的深淵,這等上好的報覆手段,他御池威怎么會浪費呢?
御池威在御池雁聲的註視下將那顆丹藥放進謝福禧口中——
御池雁聲目眥盡裂,他無法忍受,一瞬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射而出——
然而他們倆始終是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御池威桀桀地笑了兩聲,手迅速地一翻一仰,即讓那枚丹藥順順利利地吞入了謝福禧喉中。
“噗咚——”
御池威的身體在下一秒便暴退出去,胸口處挨了重重的一掌——
“你該死!該死!”
御池雁聲狠狠咬著牙,目眥盡裂,猩紅的火光熊熊,他用著最原始的拳頭一下一下地不留情面地狠砸在御池威的身體上,壓根都想不起來其實他有萬般更加容易方法能夠置人于死地。他只是惡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機械地暴砸著御池威!
御池威的眼睛還睜著,但胸口處已經凹下了一片,血水從他胸口,從他七竅中流出,證明御池雁聲所用力氣之大……
他先前偷襲陰葵派時,御池雁聲可說是還尚存一絲不忍之心。然而現在,那絲屬于血緣羈絆的不忍便徹徹底底的消散,他現在已經成了殺戮的機器,只不知疲倦地殺著這眼前最仇恨的敵人!
他恨不得削骨吃肉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血水濺在他兇惡的臉上,眼前朦朦朧朧的一片,都是光影閃過——
謝福禧與他初相識時烏龍的那一吻,他為了去撿星月玉墜白跳進了湖水中,他的喜歡,他的笑容,他的哭泣,他與他在中元節許下的心愿,他與他在被褥中的纏綿,他的病痛,他與他最后的分別……
思及此,御池雁聲更覺這一切都太荒唐了、太可笑了!
他一手狠狠地砸在御池威的面部,登時血漿四濺,拳頭上滲出的血跡與之相交融在一起——
他這一拳,砸碎了愚蠢的他的矜持,砸碎了他洶涌而來的愧疚與悔意,也砸碎了,對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謝福禧的人的仇恨——
“該死——!”
一聲沙啞的嘶吼,帶著濃到極致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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