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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是我，是我啊（2 / 2）

她仔細(xì)端倪著傅明月，只覺得新夫人越看越有自家大姑娘的影子，這兩人的相貌不像，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好像是一模一樣的，吃飯時候的動作，還有看向自己的神態(tài)……難道這位新夫人是大姑娘轉(zhuǎn)世？

施媽媽活到這個年紀(jì)，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兒沒聽過，只覺得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想及此，她大著膽子道：“夫人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什么人？”傅明月沒有說話，念蕓卻是搶在前頭了。

施媽媽沒有看她，目光直直落在傅明月身上。

傅明月被她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只覺得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施媽媽淡淡道：“還請念蕓姑娘出去一趟，我有話想和夫人說。”

念蕓看著傅明月，待見到傅明月點點頭，她這才帶著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都退了下去。

待屋子里的人走完了，施媽媽跪在地上道：“奴婢接下來的話會會冒犯到夫人，若是夫人要罰，奴婢也并無怨言……您很像瑤如姑娘的姐姐，也就是侯爺先頭的那位夫人。”

傅明月一早就想過這件事遲早是會發(fā)生的，畢竟顧則淮和她夫妻幾年就能夠察覺到她的破綻，更別說施媽媽從小就照顧著她長大的，不過是因為施媽媽身份卑微，就算是心中有疑慮，也不敢隨便冒犯她。

她以為自己只要一直避著施媽媽和妹妹，她們倆兒就認(rèn)不出自己來……

傅明月還是心存僥幸，“不知道施媽媽為何說這樣的話，我也曾見過先頭那位姐姐的畫像，和我長得不大一樣，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她和瑤如姑娘也沒幾分相似的地方……”

“這世上很多東西不是形似，而是神似……奴婢照顧著她長大，對她是極為了解，您舉手投足之間和她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施媽媽說到這兒，已經(jīng)是老淚縱橫，匍匐在地下，哽咽道：“奴婢只覺得您就是她，是她重新活過來了，她知道奴婢和瑤如姑娘舍不得她，所以回來找我們了。”

“她和您一樣，也是極愛吃奴婢做的這個灌湯包，她最愛吃的醬料就是奴婢方才調(diào)的，而且她最愛吃的就是花椒粉，說是辣辣麻麻的才好吃……方才奴婢在小碟子里加了許多花椒粉，夫人難道不覺得嗆人嗎？”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

傅明月早已不比當(dāng)初了，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才道：“施媽媽想必也知道，這懷有身孕的婦人胃口和尋常人不一樣，我最近的胃口實在是有些奇怪，施媽媽這話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那還有瑤如姑娘的親事了？”施媽媽拔高了聲音，毫不怯弱的與她對視，“尋常人知道了瑤如姑娘喜歡侯爺，要么是隨隨便便尋個婆家嫁了，要么是將她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畢竟瑤如姑娘對您來說實在是礙眼……可您倒好，幫她找了齊家的那門親事。”

“旁人都說這件事是侯爺?shù)氖止P，可奴婢知道，這是您的手筆……想要要瑤如姑娘嫁到齊家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您又何必這般費心費力了？”

傅明月當(dāng)真被她問住了，是啊，她本可以不這么做的！

施媽媽又道：“大姑娘，您承認(rèn)了又如何？奴婢難道還會害您嗎？您不知道，當(dāng)初知道了您的死訊，奴婢……一夜之間頭發(fā)白了大半，若不是想著瑤如姑娘沒人照料，恨不得隨著您一起去了。”

“從小到大，奴婢一直將您當(dāng)成了親生女兒疼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您……您怎么舍得啊……”

“您還記得嗎？小的時候有一次您病了，遲遲沒有大夫過來，奴婢抱著您心疼的直掉眼淚，您說您不疼，說您以后長大了，要好好孝順奴婢，要奴婢享福的……奴婢從來沒想過要享您的福，只希望您一輩子平平順順的就好了……”

她一邊說，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很是悲愴。

傅明月也跟著她一起掉眼淚，她記得，她都記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說到最后，施媽媽已經(jīng)是哭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一下又一下朝她重重的磕頭，嘴里含糊不清喊著“姑娘”……

傅明月見了，是心如刀絞，也跪在地下，扶著她，“媽媽，媽媽，您別這樣子……”

施媽媽抱著她，哭的厲害，“姑娘，是您嗎？”

傅明月點頭，“是我，是我啊！”

這下子，施媽媽哭的更厲害了，主仆兩人抱在一起，是嚎啕大哭，恨不得將這么多年的思念都訴說出來，偏偏兩人都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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