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愕然,好好的怎么忽然說起這個來了?
“但凡是這個府里的,有誰惹你不痛快你都不用怕!”顧則淮目色陰沉,偏偏說話是云淡風輕,“不用怕這怕那的,有什么都往我身上推!我倒要看看哪個敢和我對著干!”
傅明月眨了眨眼睛:“我……沒什么不痛快的呀?”
她想了想,如今雖說她病了,但是府里的人基本沒有敢啰嗦半句的,至于顧老夫人和顧二夫人,壓根就不會往她身邊湊的。
顧則淮面色沉了沉,“那你今天怎么見了傅六娘?我知道你不喜歡傅六娘,原來那些事兒我也知道,當初傅六娘將你推進宮去,差點就羊入虎口了……我知道,你是不是怕得罪了梅家那些人,所以這才見她的?”
傅明月有些明白了,笑著道:“我怕傅六娘做什么?她來我的地盤,該是她怕才是……更何況,她就是來串門的。”
“來串門?不見得罷,怕是來尋釁的。”顧則淮冷聲道:“之前傅三娘來的事情你都忘了,如今你懷有身孕,凡事得小心再小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傅明月又好氣又好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傅六娘是說了幾句不好聽的,可都叫我頂回去了。”
傅明月見他氣猶未消,又道:“你可別對著別人亂發脾氣,你說幾句重話覺得沒什么,可別人只怕要琢磨一夜了……你放心,傅六娘那點招數我還不放在眼里了。”
顧則淮忍不住暗笑,又盯著她看了良久,才道:“那就好。我娶你不是讓你來受氣的。”
傅明月心里頗覺感動,但這種感動只維持到就寢,傅明月容不得旁人欺負她,但自己動起手來卻毫不客氣,她如今肚子里的孩子還沒有到三個月,可顧則淮多得是法子折騰她。
傅明月到了最后已經是嗚咽著求饒了,“早點睡吧,明日你還要上早朝呢。”
顧則淮低頭親了她一口,微笑道:“明日我告假了,不上早朝。”
“為什么?”傅明月陡然警覺起來。
顧則淮看她這副樣,笑道:“明兒一早宮里會來宣旨。”
“宣……什么旨?”傅明月愣愣的。
顧則淮含笑道:“你夫君給你討了個誥命。”
傅明月突然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么,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是皇上那邊怎么會答應的……”
如今顧則淮是一品大員,她就是正一品誥命夫人了?
顧則淮摟著她,笑道:“皇上心底里是不愿意答應的,只是前年去年又是雪災又是洪災的,四川一帶極為不安寧,匪寇不斷,這種事兒一般是不該我出手的,只是那一帶匪寇太多,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我派兵鎮壓,他有事兒求著我,我自然是要和他談談條件了……”
之前他也曾提及過這件事的,只是皇上沒答應,借口是一個比一個拙劣,要么是他的明月年紀太小,要么說最近禮部太忙……他也不怎么著急,這不是等到了嗎?
傅明月忙道:“你要去四川剿匪嗎?我不答應,我寧愿不要這個誥命。”
四川那邊的情形,她就是在內宅中也聽到了些風聲的,說是十分險惡,四川是民不聊生,連不少讀書人都成了匪寇,雖說肩部能提,但是能當軍師啊!
顧則淮心里十分暢快,自己沒白疼他,“區區一些匪寇,還不至于我親自走一趟,你放心好了,我是派人過去……四川那邊雖有將士,但已是許多年不上戰場,成了繡花枕頭,他們說情形兇險,我看不一定兇險……”
傅明月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次日一早,傅明月叫人從庫房里搬出一條紫檀木的香案來,細細擦洗抹干后放在穿堂間晾著,只見紋理細膩光潤,木色發亮,隱隱泛著暗紫的光澤,是有年頭的好東西。
她嘴上沒說什么,可已經是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內心的高興了。
顧則淮見了,只覺得好笑,心里是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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