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靜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顧子煜望著楚笑,伸出手,楚笑怕他拉扯到傷口,隨即把手伸了過去,被顧子煜握在了掌心,他眼底都是溫柔,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回答道:“我從沒停止過愛你,但我不想再因此把你逼遠,我想以你喜歡的方式,繼續(xù)愛你。”
“那為什么那天我說分手,你什么都沒說,第二天就自己走了?”
“因為我怕,再說下去,你會正式提出分手。”
別扭的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等著對方的答案,卻把對方一點點推遠。
“那你就什么都不說自己回國了?”
“我那時確實生氣,再加上國內(nèi)本就堆了不少工作,就先回去了。我后來回來過,你和梁慕倒是親密無間得很。”
“你后來回來過?”難怪那時候楚笑總是有這樣的錯覺,感覺有人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你既然來過,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面對楚笑的眼神,顧子煜低下了頭,這三年明明去了那么多次洛杉磯,遠遠地觀望她的生活,卻不敢打擾。洛杉磯已經(jīng)很遠了,他害怕把她推得更遠。
顧子煜身上背負著故文影業(yè),這也讓他失去了很多自由,但現(xiàn)在不同了,故文影業(yè)如今即便沒有他,也可以在創(chuàng)作者制度下有條理地運轉(zhuǎn)。
顧子煜問道:“碩士讀完了,你還有考博士的打算嗎?”
楚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老實回答:“我沒有繼續(xù)念書的打算。”
“很好,那接下來我們可以經(jīng)常見面。”顧子煜挪動了一下身子,牽扯到了傷口,冷吸一口氣,楚笑擔(dān)心不已,手伸在空中,卻不知道如何幫他。
“你是想做什么,我?guī)湍恪!背Ψ鲎☆欁屿系氖帧?
“你扶我過去就好。”
楚笑隨即明白了顧子煜是要干什么,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其實去衛(wèi)生間什么的都還好,只是顧子煜身上有傷,是不能洗澡的,水要是碰了傷口容易發(fā)炎,所以頂多只能拿熱毛巾來擦拭。
楚笑在外面等了片刻,見顧子煜都沒出來,站在浴室外問道:“需不需要幫忙?”
里頭沒人回答,嚇得楚笑隨即推開了門,入眼的雖是早就見過的胴體,可楚笑還是臉紅了,她硬著頭皮上前,拿過顧子煜手里的毛巾說道:“我?guī)湍惆伞!?
毛巾濕熱,楚笑小心翼翼地擦拭,背上的傷被遮蓋著,但顧子煜被刀刺中的那一幕卻清晰無比地浮現(xiàn)。那一刻楚笑有多么害怕,此刻就有多么珍惜。楚笑避開傷口處,動作十分輕柔,如小貓?zhí)蛎话悖p輕地擦拭著。
浴室里霧氣彌漫,兩人眼里都帶著些許霧氣,偶爾一個對視,匆匆撇開,竟像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一般。
顧子煜的皮膚很白,身上也一樣,他的肌肉緊實而滑膩,楚笑輕輕擦拭著,腦海里卻都是過去兩人親密無間的畫面。
顧子煜喉結(jié)上下移動,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擦好了。”
“嗯。”
“下面……要擦嗎?”
顧子煜呼吸一滯,這個問題他該怎么回答?
“反正……我又不是沒看過……”楚笑說出這話本是想緩解尷尬,可這話說出來似乎就變了另一種意思,隨即開始后悔,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識就想要奪門而逃,卻是被顧子煜抓住了手腕,她怕他牽扯到傷口,所以一動不動,任由他抓著。
“既然你這么主動,我也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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