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和看著樓晟道:“還希望樓大人對此事最好保密,今天的對話我不希望第四個人知道,如果樓大人能治好,本王必有重謝。”
“至于我們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其實可以一筆帶過的。”
樓晟目光難得猶豫不決,最后還是緩緩道:“可以,我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所有的患者在我這里都是平般人,殿下亦是如此。”
說罷,便伸出手指勾了勾,林岱將手中的金條送到樓晟面前。
樓晟低頭很是享受地輕輕捏著金條,眼神專注地注視著表面的細(xì)微紋路,似乎在感受著金屬的純度和質(zhì)感,一邊勾唇一笑:“可殿下不是已經(jīng)有小殿下了嗎?為何還在為子嗣發(fā)愁。”
李淵和神色未變,語氣和話里沒將兩人失蹤的消息透出分毫:“身在皇家,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這些年,本王爺找過一些大夫,可惜都沒什么用。”
樓晟心想,這李淵和這些年無所出,如今小苗兒被他帶走了,皇帝病重,真是心急,這才多久,居然能夠放下身段來他這里求醫(yī)。
他這樣一想,心思一轉(zhuǎn):“殿下不妨過幾日帶著王妃光臨寒舍,今日來得匆忙,沒帶什么工具,在下最近新得一套工具,脈診得更加準(zhǔn)。”
李淵和同意了。
樓晟回去的路上,在車上拋著金條,唇角不由勾了勾,只沉浸在過幾日他就讓苗青臻看清楚,李淵和不過才幾日,才已經(jīng)放棄尋找他們的下落,甚至妄圖生新的孩子來替代小苗兒的一種痛快中。
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隱隱被他給忽略掉了。
回府之后,樓晟陪著苗青臻用了飯。
仆從端來熬好的藥,苗青臻自從知道那是助孕藥,就一直抗拒著喝。
苗青臻現(xiàn)在再不敢有任何僥幸,其實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焦慮,是被那種不確定性導(dǎo)致的,他非常害怕自己再懷孕,因此每次樓晟給他把脈的時候,他的情緒也變得非常敏感。
直到看到樓晟露出一種遺憾的神情,他會松很大一口氣。
他已經(jīng)無法再承受失去一個孩子的事情了,根本沒人能理解他在失去他第二個孩子時的悲涼而蒼白,恐懼無助,他也永遠(yuǎn)不會忘記樓晟是怎么毫不猶豫地拋棄他的,他對樓晟這個人質(zhì)疑和失望實在太深了,難道他會再期待樓晟會保護(hù)他和孩子嗎?
苗青臻想起自己懷著小苗兒的時候,遭遇著冉家的追殺,可總是還是保住了孩子,他沒再想要有另外一個孩子,所以當(dāng)初樓晟讓他喝避子湯他根本沒猶豫,可是那個孩子還是來了。
這個孩子是在一段懷疑,欺騙關(guān)系里結(jié)的果,好像天生就發(fā)育不全,隨時會消失,甚至一度沒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出現(xiàn),這讓苗青臻的內(nèi)心深感羞愧和痛苦,可在得知那段時間樓晟一直在給他喂助孕藥,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在為樓晟的錯誤買單。
如果不是他讓苗青臻變得那么虛弱,如果不是他讓松口讓人帶他離開,苗青臻也許能保住它的。
樓晟根本不懂,他不懂他在痛苦些什么。
他只知道妄圖讓苗青臻懷孕,從而控制他,樓晟從未愛過他。
他的整顆心充滿了欲望和野心,仿佛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而斗爭。
他的舉動讓苗青臻感到恐懼和不安,仿佛是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陷阱中,苗青臻不愿意被他控制,也不愿意被剝奪自由和尊嚴(yán)。
每次喂藥都對樓晟來說是折磨,苗青臻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每次都照樓晟臉上伺候。
有一次樓晟鼻子被打得滿是血,慘叫一聲跑了出氣,結(jié)果就被苗青臻藏了鑰匙,被趕回來的樓晟撞了個正著。
樓晟抱著他坐在床上,鼻腔里都是血腥味,他跪趴在苗青臻腿上,問他停一停好不好,說他不會放他走的,除非他死。
苗青臻往床上一躺,閉上雙眼。
這天還是沒能喂進(jìn)去,樓晟今日不知怎么心情很好,大手一揮讓人把藥端下去。
苗青臻正昏昏欲睡,突然感覺一只溫涼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纖細(xì)修長。
苗青正睜開眼睛,正對上樓晟那雙流轉(zhuǎn)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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