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年會開始還有不到半小時。
此時二十三樓的辦公室，唐臨聿一身正裝，仍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上的工作。
他穿著藏藍(lán)色的三件式西裝，同色領(lǐng)結(jié)，袖口和領(lǐng)口熨燙平整，延展性極好的布料包裹著他精瘦的倒三角身材和看起來就很有料的腰身。
尤辛推門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博世的小鄭總也在。
見到他，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fā)上的鄭懌驍懶洋洋地伸手?jǐn)[了擺，和他打了個招呼：“尤助理你好。”
“鄭總好。”
尤辛合上門，朝唐臨聿走去，站定后看了看鄭懌驍?shù)姆较颍吐曊f：“唐總，上次在天海市，您打招呼的那位女士也在。”
唐臨聿抬頭看他：“封晨？”
尤辛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叫什么封晨，但他想著自己百分之百不會弄錯，便應(yīng)道：“是。”
“怎么了？”唐臨聿放下了手里的鋼筆，雙手合握放在桌上。
“今晚不是有抽獎的環(huán)節(jié)嗎，我剛才無意間看到那位封的號碼牌，要不要和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打個招呼？”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令人心虛的事，尤辛說完后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唐臨聿沒有立馬接話，靜了一會，才簡潔說道：“不用。”
尤辛疑惑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太自作主張，莫非自家老板只是和那位封認(rèn)識，并沒有別的意思？
“知道了。”他點點頭，默默退了出去。
“你倆擱那兒偷偷摸摸說的，我都聽見了。”鄭懌驍伸了個懶腰，斜睨著唐臨聿。
“沒有偷偷摸摸。”唐臨聿推開椅子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子在落地窗前站定。
樓下，車輛的尾燈亮起一條長龍，處處張燈結(jié)彩。
紅色的光影映在他淺褐色的瞳孔里。
鄭懌驍不明所以：“嗯？”
唐臨聿重復(fù)了一遍：“沒有偷偷摸摸地說話，我們光明正大地說。”
鄭懌驍窒了一會，大掌蓋住臉，深深嘆了口氣。
他的這位好兄弟，實在是太會抓重點了……
“不是，”鄭懌驍撫額：“尤辛說了，都弄到封晨的號碼牌了，你就不想和她共舞一曲？”
唐臨聿看著落地窗外，目光淡淡，亦不遮掩，坦然道：“倒是想。”
“對啊！”鄭懌驍提高音量，正要繼續(xù)說下去，就聽唐臨聿道：“但機會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
抽獎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看運氣，既然他給出承諾，就不會再暗箱操作，來一招偷龍轉(zhuǎn)鳳。
必要的時候，他也許會強取，但緣分是上天注定的。
“行吧，我們唐總還真有上位者的風(fēng)范和氣度呢，”鄭懌驍聳聳肩：“年會馬上開始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封晨手里捏著宋明月給她的那個號碼牌，百無聊賴地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上。
宋明月和她的同事打完招呼，回來時給她帶了塊小蛋糕。
“你先墊墊肚子，晚宴結(jié)束應(yīng)該有點晚。”宋明月說。
封晨點點頭，用勺子“肢解”了那塊藍(lán)莓味的蛋糕。
沒坐一會，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先找個位置坐，然后就開始了一系列的開場。
開場花了五分鐘，氣氛趨于白熱化，在最佳時機，主持人請?zhí)婆R聿上臺講話。
這次他沒有再講那些長篇大論的金融專業(yè)術(shù)語，只簡潔地敘述了bo今年的狀況以及明年的目標(biāo)，又肯定和鼓勵了每位員工的工作。
因為不涉及封晨頭疼的數(shù)字問題，她這回聽得挺認(rèn)真。
宋明月靠過來，手掩在唇邊，輕聲說：“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她說的是之前被輔導(dǎo)員拉去聽金融系教授講座的那次。
封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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