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網絡上的信息，四大公司分別叫阿爾法、魁斯克、全知生命與鏡像智能。
最開始它們分別以軍火物流、電子通信、生物技術與人工智能起家，但到了如今，它們合并成了一個全能的龐然大物，掌控了中層人的生活。
不過，對于中層人而言，除了它們的logo會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角落外，它們與中層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面試大樓。
公司挑選合適的人才，并通過網絡向個人發(fā)出面試邀請。
它們選拔人才的原則在網上眾說紛紜，沒有統(tǒng)一的說法。
尤桓黑掉了一個原本收到面試邀請的人的信息，得到了面試機會。
這棟面試大樓恐怕是中層最光鮮亮麗的高層建筑之一了。
中層大部分建筑都已老化，只是通過虛擬形象保持著整潔如新的模樣，但眼前這棟大樓可沒有覆蓋虛擬信息。
樓里已經有不少面試者在等候區(qū)等候。
他走到角落里，躍到沙發(fā)上，盤起尾巴趴了下來。
在其他面試者眼中，就是一個男人放松地坐在了沙發(fā)上。
“……”
在等候面試的過程中，房間里一時陷入沉默。
良久后，坐在他身旁的一個男人擦了擦額上的汗，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好！你也是c區(qū)人嗎？”
正轉動三對眼睛四下觀察的尤桓聞言，位于中間的藍色眼目轉向此人——這個人搭話的對象正是自己。
他調動體表數(shù)據，這個男人注視著“他”的人形，眼瞳中映入了大量數(shù)據流。
感官被欺騙，于是男人聽到了回答：“是的。”
“……”話題像是要走向終結，男人頓了一下后，又主動開口道，“先生，你看起來很年輕啊，年紀輕輕就能受到面試邀請，真是厲害。”
魁斯克公司的面試要求是去除虛擬形象偽裝，所以在場眾人都以真面目示人。
在場的面試者里，的確是尤桓的樣貌最為年輕，其他人的真實年齡至少也有三十五歲了。
他在網上總結出的面試者信息也是，平均年齡在42歲左右。
難道說這些公司都偏好高齡職工？
不過也有十分年輕的面試者，他看到最年輕的甚至只有16歲。
相較年長的那些，年輕的人似乎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在某個方面格外優(yōu)秀。
而年長的面試者，看不出太大的共通點。
關于這個奇怪現(xiàn)象，他或許可以用“記敘者之筆”整理出思路……
這樣想著，通過改變體表數(shù)據，他沒有發(fā)聲，但男人耳邊卻聽到了回答：“是啊。”
“……”搭話的男人又不由得沉默了。
這個年輕人還真不客氣啊……
沉默一直持續(xù)到面試輪到尤桓自己，他從柔軟舒適的沙發(fā)上躍下，在兩名戴著虛擬面具的安保人員的陪同下，走入面試室。
在走進去的瞬間，他背部的龍鰭全部豎起！
原本要向前邁步的爪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猛地仰起頭，看向這間空蕩蕩的房子中央，坐在靠背椅上的三名面試官。
他們一人神態(tài)和煦，一人神情嚴肅，還有一人似是有點無聊地發(fā)著呆。
無論是神情還是姿態(tài)，都惟妙惟肖……
但是他們都不是人！
在進入房間的瞬間，他就出于某種警戒的本能閉上了兩對眼睛，只留下表層視野的眼睛觀察。
但數(shù)據生命的本能還是能告訴他，面前這三個看起來截然不同的人類個體，實際上蘊含著某種整體性。
就好像……他們其實都是同一個東西的觸角、延伸。
而那東西……和他在某種意義上同屬一族。
些許同源感飄來。
“受試者0217？請坐吧。”這時，坐在中央的面試官男子發(fā)話了。
尤桓默默坐上了面前的座椅。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面試問題，從最常規(guī)的問題，到天文地理、社會生活。
問題越來越古怪刁鉆。
但無論是什么問題，只要還在網絡能夠搜索到信息的范圍內，理論上他都可以解答。
經過對自身的梳理，他已經發(fā)現(xiàn)這具身軀本身就集合了大量來自這個世界的數(shù)據信息。
他選擇性地回答問題，扮演著一個還算不錯的面試者，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對三個面試官的觀察上。
他們的偽裝似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他的本能還在叫囂著同源生命的接近……以及這個“同胞”的極端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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