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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甫兄，不能讓東北這樣擴張下去了。現在他們已經占據近十個省份，這樣遼闊的疆域已經對咱們構成了巨大的威脅。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咱們現在竟然有大半處于東北包圍圈之上，這種形式真的是太危險了。”現在段祺瑞看到地圖上代表東北的那一片，就感到有些心驚，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本認為東北占據的都是苦寒之地，段祺瑞還沒有太過將東北放在眼里。如果從人口來說，就算東北吞并了新疆西藏再加上陜西，總人口也就七八千萬人，和北洋治下兩億人口不能相比。只所以東北給他這么大的壓力，是東北所表現出來的近乎戰無不勝的形象。這和北洋連戰連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點我知道。東北確實是心腹大患。現在東北治安軍十幾萬大軍和咱們對峙。他們隨時有可能舉大軍南下。到時候北京首當其沖。只是咱們的大軍還處于西南境內。從英日獲得的軍事援助也揮霍的差不多了。這種情況下咱們拿什么和東北治安軍去打？而且一旦北方打起來，不說靳云鵬能不能打得過蔣百里統領的東北軍，單是數十萬大軍的軍事消耗，就能夠將政府的財政拖垮，所以，無論東北怎么樣，現階段咱們只能忍。忍到西南的戰爭出現結果。”馮國璋沉著臉說道。

現在西南的情況并不明朗，北洋投入巨大的財力物力，到現在西南新軍并沒有崩潰，政府財政也沒有枯竭。雖然北洋留在西南的人已經了解到西南現在已經處于極限狀態，但是西南財政一天不崩潰，北洋就只能陪著他們消耗。

“現在兩廣桂系也漸漸的成了氣候，可以說咱們北洋已經處于眾狼環視之中。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外援，咱們北洋早晚是被眾狼分食的結果。華甫兄，現在這種情況下，咱們只能尋求外援了！”段祺瑞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尋求外援？奇瑞兄，你不會是想要再次向國外貸款吧！不行，政府的財政已經處于緊繃狀態，而且咱們的海關等能夠抵押的東西基本都控制在外國人的手中。咱們現在除了有些鐵路項目還有吸引力，能夠拿來換取外援的東西已經沒多少了！”馮國璋臉色不是很好看。北洋地盤雖然廣大，但是無論是馮國璋還是段祺瑞也只是一方勢力的代表。他們無法像東北那樣對下轄地盤的絕對掌控。北洋內部地方督軍基本上都是聽調不聽宣，很多事情，他們的決定未必就能夠完整的下達到社會底層。

“東北已成虎狼，面對他們咱們北洋軍未必有勝算，再加上訓練參戰軍的問題因為西南的戰爭而擱淺，咱們什么時候能夠集結出覆滅東北的兵力還未可知。就算西南咱們取得勝利。大軍可以揮師北上，咱們的財政也無法再次支撐一次大規模的持久戰。所以，這次我準備向國外借兵！”

“借兵？你瘋了！你想重演八國聯軍侵華的悲劇嗎？”馮國璋忽的一聲站起來吼道。

“不這樣還有什么辦法？現在已經到了北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東北這頭猛虎時刻等著咱們在西南戰場上精疲力竭。再加上咱們北洋內部并不是鐵板一塊，各地督軍貌合神離，你看看咱們從他們手中調來的部隊，都是些烏合之眾，不但沒有完成戰略任務，還頻頻失敗，白白浪費咱們好不容易籌集來的軍費。”段祺瑞不滿的說道。

“讓外國人出兵，沒有天大的好處他們是不會同意的，更何況，現在處于世界大戰之中，英法等國家深陷戰爭泥潭，是不可能出兵幫助咱們的。等等，你的意思是向小日本借兵？”馮國璋臉色變得很難看。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他是一清二楚，而且他本人也清楚段祺瑞算是親日派。上次的對德國的宣戰也是段祺瑞和日本人攛掇來的。而且這次的軍事援助，英國佬占據了大頭，剩下的是小日本出的。當然，他們不是白白出這些好處，山東的一條大鐵路的修筑權又落在了日本大企業的手中。

“不錯，就是日本國。日本軍隊號稱亞洲第一。只要咱們能夠請動日本出兵，東北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對于日本皇軍的戰斗力，段祺瑞是非常的崇拜。作為北洋出身的將領，都對日本有一種本能的恐懼，畢竟日本發動的甲午戰爭可是將北洋從巔峰打落低谷。讓北洋大佬李鴻章幾十年的努力付諸流水。所以袁世凱當政之后，對于日本，始終強硬不起來。就是因為北洋在日本面前沒有絲毫的底氣。

“條件呢？用什么作為條件？日本人不是傻子，沒有足夠的好處他們是不會出兵的！現在咱們還有什么，難道再次向外面割讓土地？”馮國璋對于日本國的貪婪嘴臉一清二楚。

“總會有辦法的！”段祺瑞模糊的說道。

“奇瑞兄，雖然我也認為東北是心腹大患，但是我堅決反對用國家主權來換取列強出兵！這一點希望你好自為之。”說著，馮國璋臉色難看起身離開總理府。

看著離去的馮國璋，段祺瑞神色復雜。過了好半響，才幽幽的說道：“為了北洋，我段祺瑞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

北洋李純率領大軍被秦軍擊潰的消息，一下子超過了西南戰場上的情報，成為全國談論的重點。距離發生西安事變只有三天的時間，胡景翼竟然能夠整合動亂的秦軍，甚至以一萬人對陣三萬以逸待勞的北洋大軍，李純竟然再次大敗虧輸，甚至李純自己都差點做了秦軍的俘虜。北洋的再次失敗并沒有激起人們太過的震驚，畢竟北洋已經不是輸了一次兩次了。自從開展之后，北洋除了勢力龐大，在戰場上的表現有種銀樣镴槍頭的意思。

接連兩次大敗，李純也被人們奉為“潰敗將軍”，名聲一下子臭不可聞。面對這種情況，李純的反應很迅速，他悄悄化妝改扮，帶著少量心腹離開湖北，返回了江蘇。畢竟他現在還是江蘇督軍，江蘇還有他上萬人的精銳大軍。只有呆在自己的軍隊保護之中，李純才會有安全感。現在李純已經不再考慮名聲的事情，他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的回自己的領地。兩次大敗虧輸，五萬精銳大軍被他賠了個精光，如果他動作不快點，他的下場恐怕連“無能統帥”段芝貴都不如。畢竟段芝貴雖然潰敗了，但是大軍并沒有損失多少，而且段芝貴還是是段祺瑞的心腹部將，段祺瑞為了保證皖系軍官團體的穩定也不會對他下死手。但是他李純就不同了，他是直系干將，和段總長的政見不同，現在更是犯在了段總長的手中，天知道段總長會不會借題發揮，將自己革職查辦。

東北，少帥府。

“少帥，北京急電。”

馮庸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電報，說道：“通知荊通來見我！”

現在荊通已經正式擔任東北的情報部部長，暗刺也已經從完全獨立轉入情報部統轄，成為情報部的一個秘密部門。隨著東北的組織越來越嚴密，暗刺這個東北最秘密，發展也最迅速的情報部門已經不適合作為單獨的機構存在，畢竟暗刺的權利很大，對內對外都有監視，而且還有臨機處置的權利，這就容易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亂。雖然馮庸在東北實行的是獨裁，但是作為獨裁者更需要一套完整的制度來作為依據。東北現在不適合立法，但是司法部卻也出臺了很多臨時性質的法律。這些都讓東北能夠更加規范的運轉起來。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自由民主也是有一定限度的。過分自由反而會出大問題。所以，馮庸將暗刺并入情報部中。成為東北的制式編制，只是目前暗刺仍處于秘密狀態。

“少帥！”當上情報部長之后，荊通也算是位高權重，很多事情經常需要露面，身上的陰沉氣息也少了很多。這也是馮庸比較滿意的地方。荊通長時間掌管暗刺，身份見不得光，這就讓他的性格也漸漸的變得陰沉起來。這點馮庸不是很喜歡的。畢竟誰也不想自己身邊跟著一個陰沉沉的人。這回讓人沒有安全感。

“段祺瑞的人再次和日本接觸了？”

“是的！這次段祺瑞秘密拜訪了日本大使。只是雙方談了什么東西我們并沒有探查到。而且在段祺瑞回去后，總理府的侍從多次和日本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來往。仿佛再洽談這什么！”荊通恭敬的說道。

“小日本？段祺瑞這個時候想干什么？”馮庸皺著眉頭。現在歷史發生了大變，很多事情馮庸只能憑借手中的情報去推測。只是猜測的事情畢竟充滿了偶然性，這也讓馮庸的決策越來越沉穩。

“現在還沒探查到。不過在段祺瑞去日本大使館之前，咱們的人看到馮國璋副總統從段祺瑞的府中走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嗯！馮國璋看來是在段祺瑞哪里吃癟了，這也好理解，畢竟被錢彀生擊潰的北洋李純部是直系的干將。他的連番失敗，使得北洋直系的名聲差了很多。”馮庸笑了笑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