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寵的眼睛里映照的全然是火苗,它看著熊熊的火焰漸漸變得安靜起來……可就在大家救火漸漸疲憊的時候,它猛然竄出了歐陽景軒的手。
“寵兒!”歐陽景軒凝聲叫道。
靈寵猛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張望了過來……眼睛更是直直的和歐陽景軒對上,那樣子仿佛是在尋求,又好似是在乞求,看的趕來的嬪妃們一個個驚奇的緊。
“寵兒,回來……”歐陽沅也微微蹙了眉。
靈寵一動不動,身邊救火的奴才一個個生怕踩到了它,紛紛繞開了走……誰都知道,這小東西可是孝元皇后的寵物,皇上都喜歡的緊,別火沒有救到,將它招惹了,回頭吃不了兜著走。
“寵兒……”歐陽景軒見靈寵不懂,狹長的鳳眸輕輕瞇縫了下,視線透出一抹警告。
靈寵在原地打了轉兒的“吱吱吱”的不停的叫著,叫了一會兒后,就聽“吱——”的一聲厲叫聲滑過后,那小小的白色身體,“嗖”的一下,猶如離弦的箭飛竄了出去……“寵兒!”歐陽景軒大驚,沒有想到靈寵會違抗他的話,一時不查之下……竟是讓寵兒竄進了火場里。待他想要將它抓住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歐陽沅蹙了眉心,他也跨步走了上前,微微扯了扯歐陽景軒的衣袖就仰頭問道:“父皇,寵兒會不會有事?”
歐陽景軒不知道……上次寵兒命懸一線,最后到底還是存活了過來。可這次……他眉心緊蹙,竟是有些不安起來……這次的不安是因為太過在意還是真的有事情發生?
微微搖搖頭,歐陽景軒鳳眸微瞇的緩緩說道:“希望它沒事。”
歐陽沅的眉心也隱隱間透出擔憂和不安,對于沒有情緒的他來說,竟是焦急起來……寵兒是母后的,可母后還沒有回來……寵兒一定不要有事。
樂器庫走水,讓整個皇宮都不得安寧,火勢也一直到了五更后,方才漸漸被熄滅……人群已然漸漸散去,這次的走水就連已經不管世事的蘇婉儀都給驚動了,直到說火勢滅掉了,方才安歇下。
“皇上……”福東海洗漱了一番,換了干凈的衣服。
歐陽景軒凝眸看著他,“靈寵找到沒有?”
福東海搖搖頭,“暫時沒有發現……有可能不在樂器庫中。”如今的樂器庫已經被燒的雜亂,基本能燒的都已經燒沒了,而那些不走火的物什也還沒有清查,現場亂的無法辨別。靈寵極小,加上身形靈活,他想著那小牲畜靈性極高,想來應該是能逃脫的。
歐陽景軒微微擺手了下,示意福東海退下。
“喏!”福東海應聲退后,走了沒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問道,“皇上,今兒個早朝……”
“罷了!”歐陽景軒緩緩說道,“寧相三五日不上早朝,身體不適……身為國之棟梁,朕當然是要親自過府看看的。”
福東海嘴角抽搐了下,應了聲,“喏!”
皇宮走水的事情天不亮就傳遍了大臣的耳朵,一個個在宮門口等著宮門開了后上朝,也想著探知下哪里走水,又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外面有太監通傳,皇上今日不早朝,說是要去探望一下臥病在府的寧相。
頓時,宮門口就和炸開了鍋一樣,一個個交頭接耳……有絕對皇上對臣子關懷的,自然也有人吃味兒的,更有人心生了嫉妒不滿的……認為皇上紆尊降貴,寧默灃太不像話了。
眾人帶著各種各樣的心情又各自上馬上車輦、轎子的打道回府……適時,天邊兒漸漸露了魚肚白,一抹曙光慵懶的透出云層。
“姑娘,你昨兒個也沒有怎么睡,怎么不多睡會兒?”蕓兒打了水,擰了絹布遞給風玲瓏。
風玲瓏接過,淡漠的說道:“睡不著……”如今不做夢了,反而睡不著了。
蕓兒撇了撇嘴,“姑娘從宮里回來后,好像心事就多了……”她輕嘆一聲,眼神里巴巴的有著話想要問,可看著風玲瓏那淡然的臉,竟是問不出。
風玲瓏輕睨了蕓兒一眼,知曉她想問什么……如今她自己都無法理清和感受那么多,又如何給她能說清楚?
風玲瓏洗漱了翻后出了寢居,見晨曦大好,便想著出去走走……“去哪里,我陪你過去?”離墨柔聲問道,就好似昨天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一般。
風玲瓏微微搖頭,“我去下相府……聽聞寧相生病臥榻,去看看。”她說著,嘴角微微含著笑意。
顧老一聽,也是“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寧相到底有沒有病了,他最清楚。這幾天,他每天下午都會去相府弈棋,當然……對手不是別人,真是被傳臥榻不起,不曾上朝的寧默灃。
“好,那就讓魑魅和魍魎遠遠的跟著你好了……”離墨開口。
風玲瓏也不曾拒絕,微微點頭……用過早膳后,帶著蕓兒,覆了蒙紗斗笠,一路慢行的往相府而去……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