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做怪夢了，內(nèi)容未知，但他說怕傷到我和媽媽，所以可能和你是同類夢境?！比~汐簡明扼要地做出總結(jié)，彎腰在茶幾下層翻了翻，抽出幾張a4紙，還摸出幾支筆。

她扭頭問趙茉“媽，你除了夢到水井和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還夢到什么了”

“花園”趙茉遲疑道，“面積不太大，是個小花園。還有天挺陰的，可能是要下雨，也可能是傍晚?！?

葉汐點點頭“建筑呢”

“建筑”趙茉很是回憶了一下，才恍惚想起自己夢境中確實劃過了一座建筑，“哦，好像有個小樓，就是那種咱們?nèi)ジ舯趖市看到過的小洋房。”

葉汐“您是說舊租界遺址那邊”

“對”趙茉連連點頭，“就是那種，看上去得有三層吧，修得還挺漂亮的”

葉汐和肖冷對視一眼，又問“那花園和水井，是洋房前的配套設(shè)施”

“對對對，肯定是了離得特別近”趙茉道。

葉汐幽幽吁氣，望向肖冷“和你夢里的別墅對得上嗎”

“嗯我夢里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面有沒有院子和水井。但如果說是老式洋房”他語中一頓，“我突然想起來，我看到的結(jié)婚照是黑白的。另外，房子里的裝修風格也很復(fù)古?！?

好，破案了。

現(xiàn)在搞復(fù)古裝修可能還算個熱門，但有幾個人拍結(jié)婚照會拍黑白的

葉汐將這些信息記錄到紙上，邊寫邊說“我也做夢了，我夢到的是一套普通的公寓住宅，畫風跟我昨晚洗漱時看到的幻境很像，一個男人因為懷疑女人出軌在家暴她?！?

“在我走近的時候，幻境突然消失了，我聽到身后有動靜，轉(zhuǎn)身就看到那個女人滿身是血，頭上還有被利器砍傷的痕跡。”

“她對我說，快跑。”

她說完也正好寫完，用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十字。

一張紙被這個十字分為了四份，左上角是肖冷的夢境，總結(jié)為“肖冷看到婚姻被背叛”。

右上角是爸爸的夢境，由于內(nèi)容未知，葉汐只寫了一句“傷害我和媽媽”，后面還畫了個“”。

左下角是媽媽的夢境，總結(jié)是“女人匆忙逃命、失足落入井中”。

最后的右下角是她自己的，提煉為“家暴，女人慘死”。

“兩場關(guān)于受害人的夢，兩場關(guān)于施害者的夢?！比~汐定定地看著肖冷。

肖冷微微屏息“就是說，我們弄錯了自己的身份。”

葉汐頷首。

“你是她，你是她，你是她，你是她”；

“你是他，你是他，你是他，你是他”。

他們憑經(jīng)驗以為這兩條規(guī)則是按起始地點劃分的，肖冷和葉汐住在二樓，對應(yīng)的是出現(xiàn)在二樓的“你是她”，爸爸媽媽住在一樓，對應(yīng)的就是一樓的“你是他”。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規(guī)則其實是按照參與者性別劃分的，女性參與者是“你是她”，男性是“你是他”。

肖冷踱過來，坐到葉汐身邊，看著她手里的筆記思索了片刻“那么第一晚的時候，他們或許在區(qū)分參與者的性別?！?

葉汐一怔“誰鬼嗎”

“對?！毙だ涞囊暰€躲閃了一下，輕咳，“你昨天提到鬼摸你的時間門比較短，方便透露一下都摸了什么位置嗎”

“”葉汐臉上的肌肉發(fā)僵，“呃胸口?！彼捎昧艘粋€相對委婉的用詞。

“嗯。”肖冷點了點頭，“女性的胸部，具有一些性別特征所以能摸到，一定是女的。但是特例也有，所以摸不到不一定不是女的，咳”肖冷說到最后，已經(jīng)尷尬得不敢看她。

葉汐敏銳地意識到一些問題“所以那些鬼摸你的時候，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毙だ渖钌盥耦^。

葉汐腦內(nèi)翻譯了一下對，鬼對我上下其手，全摸遍了。

她對此深表同情，突然想起媽媽還在旁邊，頭皮發(fā)麻地想請媽媽回避，趙茉已經(jīng)痛苦地扶住額頭“怪不得你爸那邊也比較久。”

葉汐“”

她相信在這個過程進行的時候，無論是爸爸還是肖冷一定被恐懼占據(jù)了大腦，沒有在意什么尷尬。

但現(xiàn)在這樣聊起來，真的不能更尷尬。

誰家正經(jīng)副本搞成這樣啊

有病吧祂

三人一并沉默了半晌，衛(wèi)生間門門鎖響動，葉樹巖終于擰開門出來了。

他臉上掛著水珠，上衣的衣襟也濕透了大半，顯然剛用涼水洗了臉，而且洗了不止一次。

可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來，坐下歇會兒”趙茉忙起身扶他坐過來。

葉樹巖一坐下就抱住了她，完全顧不上女兒和男友也在，嘶啞的聲音滿是委屈“就沒做過這么可怕的夢，嚇死我了?！?

趙茉一邊輕拍他的后背一邊問“什么夢快說來聽聽，小汐正在這分析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