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半截入土的老人怒斥她愧為冰冷驕傲的wadmar,她成為家主,是家族史上最大的恥辱,此刻卻只能靠她盡力維持家族最后的體面,一聲都不敢吭,多少有些好笑。
交談進(jìn)入尾聲,餐廳大門忽而響起敲門聲。
管家推開門,“打擾了,夫人,有貴客在門口。”
“是誰。”
“北部聯(lián)軍,萊昂上將和凌上將。”
“……哦?”洛麗瑪絲瞇起眼,白安琳迅速低頭不知跟誰通訊,白念箏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跟沒聽見似的,“那就請他們進(jìn)來吧。”
沒一會兒,萊昂和紀(jì)凌出現(xiàn)在三人視野中。
“萊昂上將,不知道德米特統(tǒng)帥還有什么話想說?”昨天萊昂就帶人來過了,洛麗瑪絲沒想到他們今天還來,不知是出了什么變數(shù)。
“不好意思,的確發(fā)生了一些事,還是讓凌給你們說明吧。”萊昂的微笑無懈可擊。
洛麗瑪絲招了招手,仆人很快呈上兩份甜點,“上將,請說吧。”
紀(jì)凌抽出文件夾里的薄薄紙張,遞到洛麗瑪絲面前,“在答應(yīng)他們之前,看看這個吧,夫人。”
洛麗瑪絲一眼掃到上邊的幾項條款,優(yōu)雅慵懶的后仰坐姿立即維持不住,身體前傾,拿起紙頁細(xì)細(xì)。
白安琳心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目光銳利地盯著萊昂紀(jì)凌,二人一個無視她,一個微笑點頭。
“……我有一個疑問,凌先生。”洛麗瑪絲放下紙張,朝他們看過來。
“請講。”紀(jì)凌微微頷首。
“你為什么要幫我?”洛麗瑪絲淡淡地說,“德米特那個老不死的,不會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飛走,所以是你爭取到了這些,對嗎?”
“是的,”對面白安琳眼神之銳利,都要把他盯穿了,紀(jì)凌神情不變,“我還是希望以更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畢竟我的愛人也是家族出身,難免害怕兔死狐悲。”
“是嗎……”洛麗瑪絲沒有多問,笑了笑,“那么,讓我再考慮一個晚上,明天我會給出答復(fù)的,上將,以及薩彌爾的兩位。”
洛麗瑪絲離席,剩下四個人之間空氣剎那凝固。
“還吃嗎?不吃我走了。”白念箏打破了僵持的局面,白安琳狠狠瞪一眼這個讀不懂氣氛的小屁孩,他無辜聳肩。
“白念箏,別急著走。”紀(jì)凌開口。
“干什么,要找我算賬啊?”白念箏懶洋洋地抻個懶腰,瞥他一眼,低低嗤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的愛人也是家族出身’,嘖,我要回家好好問問,怎么我一會兒不在,他就成你的了?”
“他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紀(jì)凌淡淡答。
“喂,所以,上將就因為這種原因,攪黃了我們的好事?”白安琳忍耐不住,一拍桌子,臉色極差,怒極反笑,“真厲害啊,這事聯(lián)軍偷偷計劃多少年了吧?好不容易快成功了,結(jié)果你因為私心反水了?接下來你還能活著待在北部嗎?”
“不必琳女士掛心,”紀(jì)凌溫和地說,“即使您不這樣拖延時間,他也已經(jīng)達(dá)到了他的目的。”
白安琳眸光一凝。
白念箏微微皺眉,“你什么意思?”
“先出去說吧。”
在主人家鬧起來太過失禮,到目前為止,在北部行走,仍要給足沃德瑪尊重與臉面。
四人離開宅邸,在路邊對峙。
“白念箏,給秦哥的那管藥是白鐘啟給你的吧。”紀(jì)凌看向他。
“是,”白念箏大方承認(rèn),“我找人化驗過,沒有問題。”
“的確,沒有問題,問題也不是出在藥本身,”紀(jì)凌點頭,“我看到秦哥身上有新傷,在哪里受的。”
白念箏收起散漫的樣子,沉聲,“尼珀國都,政府大廈。”
“那時候白鐘啟在哪?”
“在南斯沃夫……”似是發(fā)現(xiàn)了微妙之處,白念箏眸光閃掠沉冷。
“接下來呢,你們住在家里時還有誰來過。”紀(jì)凌追問。
“弗朗太太。”白念箏按著眉心,說突然造訪的弗朗太太本身有什么問題,應(yīng)該是沒有的,他后來調(diào)了監(jiān)控,她和白秦單獨談話那兩小時也沒有任何問題。他忽然想起什么,一個字一個字遲緩地說,“納亞的時候,那個藥,也是白鐘啟給我的,他說,就算把事情做絕一點,也沒有人會怪我。”
“秦哥去納亞,是為了幫我?guī)Щ馗窳帧た的荩粋€南斯沃夫的政客,手握科特·羅伯特行賄賣國的把柄。”科特·羅伯特是最不支持紀(jì)凌的政客之一,和特莉絲一樣,一直強烈反對他在聯(lián)軍身居高位。
“我去納亞,是因為接了一單關(guān)于格林·康妮的生意……”白念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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