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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父與子，家與族（1 / 3）

“不要用悲傷的目光看著我，你不欠我愛啊，你只是欠我一場恨。”

——《娜塔莉》

“咔擦，咔擦”

“entierra”在泥土地上

＂losbrotesverdestan，tan”綠芽輕唱，輕唱

＂cieloscubiertosdeestrels”鋪滿星星的天空啊

＂mamaestaahi”是媽媽看著你的地方吧

低沉的輕輕哼唱，夾雜著刀刃切割脆物的摩擦聲，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白念箏睜開眼。

白秦坐在一邊削蘋果，果皮長長的一條彎彎繞繞地堆在盤里。

“那是什么歌？”他嘟囔。

“童謠。”白秦說。

“可我不是小孩了。”

“噢。”

“但是真好聽，”白念箏小聲說，“你從沒給我唱過搖籃曲。”

“你小時候也沒要我唱過。”白秦道。

“那我沒說想吃蘋果，你也在削。”

聞言，白秦把剛削好的蘋果移向垃圾桶。

“欸父親，我開玩笑的，我想吃，特別想吃。”白念箏連忙補充道。

接過父親親手削的蘋果，他如捧珍寶，有些舍不得吃，糾結(jié)了一會，小小地啃上一口。

白秦沒見過他這樣。

以前白念箏做出什么成績，白秦都會給予他應(yīng)得的獎勵。白念箏從來不糾結(jié)他給得多還是少，只要得了他的肯定，就驕傲地昂起頭顱，撒著嬌上來討好他，背后像有虛無的尾巴在晃。

這次，只是白得了一個蘋果而已，白念箏卻高興得像他送了他一家公司，臉上洋溢著幸福。

白念箏舔掉嘴角的汁水，忽然想起什么，臉色沉了下去。遲疑片刻后，他開口道，“父親，您要處理姓風(fēng)的，我來幫您。”

白秦道，“吃你的蘋果。”

白念箏愣了一下，這是白秦頭一回沒向他主動說明情況。在此之前，無論是道上的行活兒，還是家族事務(wù)，白秦什么事都會給他說上兩句，給他下達(dá)指示，或增長見識。

所以，白秦是放棄他了。

白念箏咀嚼著果肉，道，“您還是需要一個繼承人的吧。”

“嗯，過兩天，你回本家。”

白念箏心頭刺痛，攥了攥拳又松開，“嗯，我都聽您的。”

房間里陷入沉默，對白念箏來說如同死寂。

他是害了白秦的罪人，根本沒有勇氣央求他留下他，咬著唇，在沉寂中忍耐了一會，終于忍不住給自己一個終結(jié)，“聽說仁杰做了單大生意，我回去會幫您看著他的……”

“看他什么。”白秦瞥他。

“看他的情況，”白念箏深深垂著頭顱，出口的話同時扎進心臟，“您要是覺得他不行，其他人我也……”

“看什么情況，”白秦面無表情，“你還沒死，我看別人干什么。”

白念箏張了張口，似乎想問，卻不敢問。

白秦倒是接著提醒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真實情況。”

白念箏怔怔望他。

白秦瞧著他這傻乎乎的樣，拿刀背敲他腦袋。